这一夜,谢姜戈背着她走出了那条老街,她在谢姜戈的背上听着《白月光》,最近,苏妩喜欢听这首歌。
每个人,内心都有悲伤,想隐藏,却还在生长。
(下)
苏妩住的地方,是在旧城的一个古董市场旁边,是旧房子她就住在二楼,房子不大一个客厅一间房一个厨房,还有一个洗手间。
谢姜戈把她带到洗手间里,他给她擦脸,给她洗手给她洗头洗澡,等到一切妥当之后他给她做饭。
等到苏妩吃完饭圣诞夜已经过去,挂在墨西哥城上空的白色月亮也隐进了云层里,回到房间,谢姜戈躺在床上,他拍着他身边的位置,苏妩在谢姜戈指定的位置躺下,他环住了她,手在她的背后顺着。
“苏妩,想听我唱歌吗?”
苏妩点头。
这一晚,苏妩什么也没有梦到。
隔日,苏妩开始翻那些刑事报纸,她留意着电视上墨西哥电视台的新闻,她上网浏览一些社会新闻版块。
毒品的泛滥和黑帮的猖獗让墨西哥在国际地位上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局面,这里每天都有大量的凶杀案在发生,苏妩怀着胆战心惊的心情去看一启启昨天刚刚发生的凶杀案现场,特征。
那是一个醉醺醺的男人,那个男人苏妩是认识的,他是这里著名的酒鬼,昨晚他就这样扑上来撕开她的衣服,她被他压倒在地上,当苏妩摸到那块滑板时她毫不犹豫的拿着滑板往着那个人的头上敲去,然后,男人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上。
苏妩在报纸上所看到的那些都没有发生在昨晚的那个地点上。
苏妩回到了洗手间,她拼命的擦拭自己的手,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大家只是还没有发现而已,只是还没有被发现而已。
只是还没有被发现而已,苏妩靠在浴室的墙上,谢姜戈推门进来,他一遍遍的说,苏妩,没事的,没事的,交给我吧,一切都是我干的!
苏妩看着谢姜戈。
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
八月,九月,十月,十一月,十二月,差不多半年的时间。
去年十月,她来到了墨西哥城当一名黑市的中文导游,墨西哥城里的玛雅文明闻名于世,她一天就可以赚到五十美元以上,她在老城租了房子,日子过得很平淡。
苏妩看着谢姜戈,手缓缓的贴上了他的脸颊,刚刚在翻报纸的时候,苏妩知道了谢姜戈缺席斯台普斯的圣诞派对,他的行为又让他得到很多年轻人的欢心,他们说小谢是好样的,他们把谢姜戈缺席斯台普斯的圣诞派对认为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人们都在猜测,新近进的三百亿俱乐部会员到底去了哪里?
他们大约不会猜到刚刚达到三百亿身家的谢姜戈会来到这片每天生活成本只需要数十美元的区域吧?
“我都躲到这里来了,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看着谢姜戈的脸,苏妩喃喃的说着。
“因为,我总是能找到你的。”他笑开。
现在姜戈的模样有些滑稽,他穿着她的拖鞋呢,粉色的拖鞋穿在小谢身上极为奇怪的模样。
苏妩笑了笑。
嘴角刚刚上扬,就被他圈进怀里。
“苏妩,我太想你了。”
苏妩把她的手环在了谢姜戈的腰间。
“豌豆公主,我们不要玩捉迷藏游戏了?嗯?”
他的头发可真长,这头发还是那时在格林德瓦镇她给他剪的。
“姜戈。”
“嗯。”
“待会,我们去买你的拖鞋,还有牙刷!”
话音刚落下,苏妩整个身体就腾空而起,她被谢姜戈抱进怀里旋转着,从洗手间到小小的客厅,到房间,再从房间离开回到客厅,最后,两个人双双跌倒在地板上,谢姜戈吻住了她,很轻柔的吻着,一点点的拭去着苏妩心里的慌乱,渐渐的轻柔的吻辗转到了颈部,那吻再想往下的时候,苏妩说,姜戈,我不想。
嗯,他趴在她身上,应着。
这一天,购物中心,很多女孩子都对苏妩投来了艳慕的目光,她坐在购物车里,谢姜戈推着她,从这个通道推到另外的一个通道,她的姜戈,穿着蓝色格子衬衫,牙齿整齐洁白,精致的轮廓映在橱窗上,有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力量。
榻榻米上的鞋柜女式的拖鞋变多了双男式的拖鞋,洗手间里牙刷成双,衣柜里多了几件样式简单的男装,床上的的枕头多了一个,小小的橱柜里放着情侣马克杯,谢姜戈就这样住进了苏妩的房子里。
很快的圣诞节过去,苏妩依然会在她认识的人介绍下当她的导游,不过因为谢姜戈的到来,她多加了一个小时的工作量,于是,她可以一天赚到的钱在从五十美元以下变成五十美元以上,苏妩和谢姜戈说,姜戈,我不工作的话我会疯掉的。
是的,是那样的,苏妩每一天起床的时候都会心惊胆战的去翻报纸,看看有没有出现一位滑板打伤死在圣诞夜的男人。
连续一个月下来,苏妩都没有翻到这样的新闻。
这一个月里苏妩每天都会准时出门,准时回家,每天吃着谢姜戈做的早餐出门,工作结束后谢姜戈会到旅行社接她一起回家,晚上回家推开门就可以闻到浓浓的饭香,这个时候苏妩会去亲吻谢姜戈的嘴唇,把一天赚到的钱交给谢姜戈,得意洋洋的,因为她仿佛觉得自己回到了那个包养谢姜戈的年代里,好几次,苏妩都会被谢姜戈的电话追回,因为,小谢身上的钱不够他付款。
把钱交给谢姜戈的时候,苏妩总是叹气,谢姜戈,没有我你怎么活啊?
“豌豆公主说得对极了。”谢姜戈会一边说着一边把她带到洗手间。
洗完手就是晚餐时间,晚餐过后他们会到外面走一走,回家洗澡,洗澡后看一会电视,差不多十点半左右,上床睡觉。
连续的一个月里,他们每一个夜晚都躺在同一张床上,谢姜戈并没有对苏妩做什么,偶尔当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只要苏妩稍稍一挣扎他就放开。
在这一个月里,苏妩每天都什么也没有梦到,闭眼,睡觉,一觉醒来已经天亮,厨房里传来着细微的声响,她穿着拖鞋来到厨房,把脸贴在谢姜戈的后背上,手环住了谢姜戈的腰,撒娇,姜戈,我困。
“少来!”小谢通常是不假辞色:“去洗手,洗脸刷牙,然后,吃饭。”
这天,新年刚刚过去一个月,二月初,墨西哥城的老街区都在传着这样的一个消息,那位在圣诞夜失踪每天喝得醉醺醺的让家人误以为死于非命的男人突然在昨晚回到家,根据男人的家属描绘,这个男人的头上受到严重的创伤在昏迷了半个月在墨西哥的一家医院醒来,男人在醒来后发现自己遭遇的化学阉.割,还有,男人带着大笔的现金回到家里,这一趟回家男人是准备带着自己的家人移民。
苏妩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来到了那个男人的家里,那是下午四点钟左右,她站在男人家的门口,刚好,男人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从他的家走出,男人看到了苏妩,短短的十几秒之后男人就像不认识她一样和她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