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定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话来填她。余老太爷早就看这混蛋小子不顺眼了,适时打了“圆场”,“当当不许调皮,吃饭的时候不许这么多话,会让你刘家表哥觉得我余家太没家教。”
余当当抿嘴点了点头。心道,哎唷,爷爷,您太不地道,这不是拐着弯骂人家刘家没家教吗!
一顿饭吃的刘定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放下碗筷,便闹着要回家,准备下了余家的脸面。
余老太爷可不想留着这尊小神,看着就来气,就是不说挽留的话。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反正老大媳妇在,就算余刘两家的关系再不和谐,也还是亲家。得罪了刘定,自然有刘真芹从中周旋。
果不其然,刘真芹恨得牙根儿痒痒,却只得从自家的首饰盒里拿出一枚稀世的硕大的红宝石戒指来,这可是罕见的鸽血红,嘱托刘定拿回家给他的母亲,颇有些打碎了牙齿吞自个儿肚里的意思。
刘定握着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戒指,喜得眉开眼笑,其实他也不是真被气着了,无非是借故发挥,想找个机会去夜总会happy一下,平时他老爹管的太严,是没有这样机会的。
他抱了抱刘真芹道:“姑姑放心,侄儿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回头我让我老爹寻个机会在生意上给这老头子使使绊子,提醒提醒他,让他尽早将家交给你管。”
刘真芹眼眶直发热,心道到底是亲侄儿,点点头表示自个儿知道了,这才吩咐了司机送他回家。
隋旭初还纳闷呢,怎么不按“剧本”演出,才吃了一顿饭,人就走了。他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这个余当当表现的和原芯太不一样,有些扎眼。不过转念一想,有余叮叮在,被刘家盯上那是早晚的事,与其被动着挨打,不如一边混淆视听,一边主动出击。
原想着训斥余当当强出头的隋旭初按捺了下来,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在明处招人眼目,他便留在暗处将那迫不及待跳出来的人一一施以重拳打击。
这就定下了方案,瞧着人少的时候,又偷偷提点了她两句,走了。
可是将进了冬霜馆的大门,一瞧见满大厅的红玫瑰里两人紧紧地偎依着,便又悄悄地退了出来。
其实余江民对待安雨晴是真的上心的,他怎能不知她介意的是什么!细细想来,上一世的时候也是这般这样,只要刘真芹的娘家一来人,余江民总会想尽了法子去哄安雨晴开心。哪怕是他明知安雨晴和余天民偷情,在自己弥留的时候,还是将持有的股份给了安雨晴。人呢,总是当局者迷,希望这一世安雨晴能够自解迷局,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幡然醒悟。
那时候的眼泪只能是苦的,悔恨的泪。
作者有话要说: 惯例,一天一求,求评……
11吵架的
这厢冬霜馆被一片火红的玫瑰笼罩着,那厢夏桑馆却弥漫着硝烟战火。
刘真芹站在床边一股脑儿将枕头靠枕什么的往余天民身上扔去,哭骂道:“我怎么会嫁了你这个没用的男人!我亲侄儿来了,连一晚上都住不下去,你们余家就这么容不下我们刘家人?那好,我也姓刘,干脆直接将我也赶出你们老余家好了。”
余天民一挥手将迎面砸来的东西挥到了地下,他的脸色很阴郁。说实话,刘真芹本就不是他属意的结婚对象,虽然她也漂亮,家世又好,带出去倍儿有面子,但搁不住脾气太坏。初结婚的时候也有过两天的幸福时光,但真的只有两天,第三天便因为言语不和大吵了一架。
回门结束,刘真芹怎么也不肯和余天民一起回来,拿着乔一会儿让他写保证书,一会儿又让老太爷亲自去赔不是。折腾的老太爷大病了一场,这才重回了余家。而至此余天民便恨上了她,他恨的便是她仰仗着家世想要拿捏他,以及拿捏他们老余家。
男人就是这样,他可以在他老爹面前窝囊,在外头窝囊,却怎么也不愿意在自个儿女人面前窝囊。
如果可以,余天民还真的想赶了刘真芹回刘家,从此眼不见心不烦。
当然那只能是如果。
现下,他冷着脸怪笑了一声,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他知道,刘真芹也是个要脸面的人,她只是说说而已,只要不逼到份上她是不会回刘家的。他不理她随她去闹,她也只有干生气气死的份儿。这也算是吵了这么些年架,吵出的经验之谈了。
隋旭初在冬霜馆这边,瞧着东边亮起一抹车灯,“嗡”的一声往别院大门快速飙去。他可以想象的出余天民此时的坏心情,又忽然想起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余天民在外头有个情人,至于叫什么他并不知晓。但,这世上断是人想知道的,岂有查不到的!他眼神中的一抹忧色随即被希望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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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九,举国迎接新年的日子,余家也不例外。头天余老太爷在老字号饭店鹤庆楼宴请了公司的中高层干部,组织了一场新年庆贺会,便正式下达了调休放假的通知。余家的男人们不再需要去公司上班,统统留在了家里,平时就很热闹的余家更热闹了。
其实男人们都挺安静的,没事儿找事儿的都是些老娘们,原本就斗得欢的女人队伍里,又加入了职场女性余兰芝,别提火力有多强悍了。
隋旭初昨晚给余当当发了个信息,上面只有八个字,“珍爱生命,远离女人”。自打吃过早饭她就没下过楼,深怕自己被不长眼的炮火伤及小命。好歹躲了一上午的清静,到了下午就没那么好命了。
原是老太爷发了话,要全体余家人员共同准备过年需要的东西。
老太爷是个守旧的主,余家过年必不可少的四样,饺子、年糕、对联、鞭炮。
年糕和鞭炮可以现买,这写对联是男人的活,包饺子就是女人必须得完成的任务了。
余老太爷带着家里的大男人小男人,在餐厅的大餐桌上摆好了红纸,就要开动。
厨房里余家的女人们围坐在圆桌旁,桌上放的是已经调好的馅料,猪肉白菜馅和酸豆角肉末馅。分工很明确,余兰芝擀皮,刘真芹余叮叮母女俩老早就占据了酸豆角肉末馅旁的位置,余当当就老老实实地跟着安雨晴坐在了白菜馅旁。
说实话,以余家现在的财势,过年吃个白菜、酸豆角馅的饺子,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但搁不住老太爷就好这一口,外头买的还不行,非得是自家亲手做的。几十年如一日,要非说有哪一年不同,那还是刘真芹在余家过头年的时候。
那年余兰芝的主持事业刚刚起步,根本就没年可过,而安雨晴也尚未嫁入余家,余当当的父母倒还健在,却周游世界去了。也是年二十九,老太爷吩咐了刘真芹包饺子,可作惯了刘家大小姐的某人,别说是叫她和面擀皮包饺子了,就是全部弄好给她一张皮和馅,包都不一定能包到一起去。
刘真芹换了身漂亮衣裳,开着豪车去了城中最有名的饺子馆,什么三鲜馅的,海鲜馅的,牛肉、羊肉的各买了一大堆,乐呵呵的就回了半山别院。
等到三十晚上,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了桌,老太爷只咬了一口,便怒气冲冲地放下筷子,回了屋。
为此,余天民和她大吵了一架,也是从哪个时候起,余天民开始经常整夜整夜的不在家。
后来每年过年包饺子的时候,刘真芹总会想起那个糟糕的年。
现下,刘真芹瞧着手里糟心的饺子,厌烦着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过完这种没品的地主老财似的日子。心里头想着,老太爷的年纪越来越大了,按理说是该退位让贤的时候了,也是到了让哥哥好好敲打敲打余家的时候了。
打算好了一切,就像是吃了颗定心丸,面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刘真芹有点儿故意得瑟的心思,对着余叮叮道:“去,问问你爸,初二去你舅舅家的礼物准备好了没有?”
一颗药丸子在余叮叮的外衫兜里都快暖化了,奈何一直找不到动手机会的她,一得了特赦令,立马笑盈盈地去了。
余兰芝一手握着小擀杖一手转着面皮,还不忘抬头瞧了下安雨晴,这才艳羡地道:“大嫂这是在像我宣战嘛?初二回娘家,啧啧,这是羡慕谁呢?哼,不就是深怕人家不稀罕你有个好娘家吗?”
刘真芹笑道:“兰芝这话说的,你娘家不好吗?”
余兰芝回:“是是是,我说错了。不过我哪有大嫂你命好,不光有个好娘家还有个好婆家呀!”
“我哪里如你,你是女强人呢,娱乐圈的大名人。”刘真芹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