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将听到费用是十万的时候,他那下定的决心,倾刻崩塌。
他想去他娘的正常生活,正常生活十万块钱够一家子舒舒服服的过一年了,可他穿在身上的不知道是第几任女友送的内裤都有好几千块钱。
内裤上没有镶金,穿上它也不能提高性能力,更不会增加□的魅力,可是将它和一众十几二十几块一条的超市货比起来,它就是那么的特别。所以沈何很喜欢穿它,以至于它已经越来越薄,想来不久便要寿终正寝。
为了他下一条几千块钱的内裤,为了他毕业面试时能够穿上名牌的西服,沈何觉得他注定做不了正常的男人。
沈何打车到了余家大门外,将斜挎的学生书包背在了身上,大步走进了余家。
一进了余叮叮的房间,他便从书包里拿出了个黑色的文具袋,从里头拿出了一支笔,似随意的将文具袋放在了书桌的边缘,正对着大床的位置。
文具袋里放着一个无线摄像头,离它不远的书包里还放着一台无线遥控的摄像机。
他已经计算过很多次了,按照他们前几次做|爱的习性及方式,无线摄像头对准的地方刚好可以拍到余叮叮,却是拍不到他的脸的。
一切就绪,沈何忍不住有些兴奋,他仿佛已经看见了一张一张红艳艳的钞票码在自己面前,这可比和女人做|爱要来劲的多。
可是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自打开始上课,刘真芹便一直守在旁边。
这要万一以后上课刘真芹都在,可怎么办好?沈何很是忧虑,硬着头皮讲完了课,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家当准备离开。
才将把课本合上,余叮叮趁着刘真芹转身的功夫,偷偷地塞给了他一张纸条。
沈何一直到出了余家老远,才撑开了那字条。“明晚八点,乔安宾馆,四零一房间。”
沈何难以压抑心里头的欢喜,恨不得一蹦三尺高。他想女人呐,总是轻易地在男人给的性|爱中迷失自我。
却不知他的过分自信,也让他迷失了自我。
第二天,沈何七点半便到了乔安宾馆的四零一房间门口,敲门的时候,他下意识摸了摸书包里的装备,心想着今晚一过便要到手的十万块钱。他的心情愉悦,便又想着别人偷情是为了寻刺激,他偷情却是为了挣money,物质生活和精神享受两不误。其实他的人生除了下|贱一点儿,也并没有那么坏。至于那下|贱的一点点,只要想想余家皇宫似的大宅,和与之一比更显简陋的他远方老家的两层小楼,一个就是高富帅,另一个就是低穷丑。他就是下贱了又能怎样!这年头到哪里还不是笑贫不笑|娼。
门打开了,里头的人不是余叮叮,却是一个人高马大,走路有点儿跛的瘸子。
沈何下意识想伸头看看房间号码,却被那人一把拉进了房间。
今夜,沈何注定过的异常销魂。
等到余当当发现余叮叮的家教已经好几天都没再来的时候,余兰芝也连续好几天都没能联系上沈何了。
她觉得事情蹊跷,也已经找人在查,可是因为心里头有鬼,并不敢太声张。
余兰芝想要拍下余叮叮和别人的性|爱视频,好摆在老太爷的面前用来强调余叮叮的淫|荡,洗白蒋晔的计划,最终不了了知。
至于余当当和隋旭初的把柄,也是一个都未能抓到。
不过余兰芝没有气馁,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她在等,等下一个出击的机会。
至于余叮叮背后的刘家,会如此善罢甘休吗?
当然不会。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首先中枪的人居然是蒋邦。他的律师事务所,因涉嫌偷|漏|税被查封了。
一时间连蒋邦也闲在了家里。
这看似是一个很严厉的警告,却叫隋旭初气的跳了脚,连骂刘家人是一群笨蛋。
这分明是在逼着余兰芝和蒋邦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叫他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嘛!
余当当瞧着隋旭初一脸的暴躁模样,心道这叫什么,这叫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你一个看戏的操的哪门子主要演员的心!等到轮到你登台了,你再将练就的十八般武器的绝活,全数使出来不就成了。
可隋旭初不这样想,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不是!幸好,这时候韩纯回来了。
余当当便又问了,这韩纯到底是谁?
隋旭初一脸的高深模样,道:“这世上已经没有韩纯了,有的只是打入敌人内部的一枚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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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斯谷今天中午在离他公司不远的海江饭店,宴请公司的几位元老。
十一点半,刘斯谷便带着马六到了海江饭店,接待他们的是一个眉间有痣的漂亮姑娘。
刘斯谷是海江饭店的熟客,觉得她很面生,便下意识多看了两眼,发觉她很漂亮,便又下意识多看了两眼。
也就这几眼的功夫,竟叫刘斯谷觉得她很像他家以前请的一个叫方梅的小保姆,她的神韵,她的气质,尤其是双眉中间的那一粒小小的美人痣,无不撩|拨的他心猿意马。
那个时候,他还没来得及和方梅发生点什么,初嫁进刘家的韩琦心,便将她解雇送到了别处。他时常会忆起她的妩媚,忆起她的温柔,忆起她的一举一动。
起先他还以为是韩琦心发现了什么,后来他才知道她不是忌惮方梅,而是忌惮所有的年轻保姆。
据说韩家曾经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以至于从方梅走后,刘家的佣人都是四十岁以上的大妈。
大凡男人吃不到嘴的那个果子,总是最大最甜的。就像那个叫方梅的姑娘,便成了刘斯谷心头的一粒朱砂痣。
姑娘感觉到了他的目光,红了脸,给他们满上了茶,便欲退出包间。
刘斯谷出言叫住了她,道:“姑娘是刚来的吧?叫什么名字啊!”
姑娘扭捏了一下,小声道:“秦春。”
她的口音很重,像是出自江北那一带。
可浓重的口音掩盖不了她清丽悦耳的声线。淡淡的乡土气息也掩盖不了她的端庄气质,反倒更显得她犹如早春光秃的田地间首先盛开的小野花一般,只一眼便叫人无法忘怀。
刘斯谷对她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而一旁的马六本来也看上了她,一开始是觉得她长得像害他瘸了一条腿的死妖精,可她比那妖精清纯也要比她丰腴,仔细看五官也不是完全一样,他本有些疑心,却又一想人的气质是由内而发,绝对是骗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