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寒眉头狠狠拧起,却也没继续,沉着脸走过去,见他一副慌乱想躲的样子,猛然出手,抓住他胳膊,“到底在搞什么?”
钟翰林捂住脸,使劲想挣脱开,结果,挣扎来挣扎去,围在腰上的浴巾掉落了,他又嗷的一嗓子,下意识的去护着重点部位。
周不寒也是一脸黑线,微微用力,把他推搡到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遮盖住,他却抓着被子连头一起蒙住。
周不寒深深不解了,冷着声逼问,“说,到底怎么回事?半夜三更的不睡,你在玩什么把戏?还有,你戴着个头套干什么?”
钟翰林躲在被子里呜呜的哀嚎,就是不说话。
周不寒没了耐心,“说不说?不说我就摘了你的头套!”
这话出,钟翰林猛地抓紧被子,“不要!”
周不寒没好气的低吼,“那就赶紧说,爷没时间陪你玩!”
钟翰林知道早晚躲不过去,终于呜咽着道,“我没脸见人了!”
闻言,周不寒愣了下,接着便是嗤笑,“你会没脸见人?就你那脸皮,就算刚刚被人强暴了,这会儿也能活蹦乱跳的咋呼着再强暴回来!”
“噗……”钟翰林真想哭一场啊,“公子啊,我也是有羞耻心的好么?你就别再往我心上扎刀子了,给我留条活路吧。”
“别废话,赶紧说正经的,到底怎么回事?”周不寒才不会信他还有什么是难以启齿的,只以为他在整什么幺蛾子。
钟翰林内心那个痛啊,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公子,我是真的没脸见人啊,你当我喜欢这样扭扭捏捏啊?”
闻言,周不寒总算是听进心里几分,想到什么,面色变了变,“你难道被人划刀子了?”
钟翰林点头又摇头,生不如死道,“比那个还严重。”
他宁愿被人在脸上划几刀子,也不愿被人画上那些花,划几刀子,就算狰狞,可也是男人,走出去,还能多几分凶悍的气势,可现在算什么,满脸的花,那大侠说是玫瑰花啊,啊啊,那是什么玫瑰花啊,真的很像菊花,还是蓝汪汪的,更要命的是,他原本以为这是恶作剧,谁知,那花居然是洗不掉的,不管他用什么都洗不掉,脸上都快被搓下一层皮了,想到以后的人生就要顶着满脸的菊花过了,他就顿时生无可恋。
周不寒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去扯被子,“给我看看,你这张脸上到底是怎么了?比划刀子还严重,难不成被人泼硫酸了?”
“不要啊,求放过!”钟翰林使劲拽着,可他没有周不寒力气大,最后被子还是被扯开,他又去护头套,玩命的抵抗,跟那贞洁烈妇在面对流氓时一个德行。
周不寒怒喝,“再闹就给爷滚回帝都去!”
这话一出,钟翰林总算不挣扎了,而是豁出去似的,自己拿下头套,崩溃的道,“看吧,让你看个够,但是你不能取笑我,你要是敢笑一声,我就去死!”
周不寒哪笑得出来啊,他被那满脸蓝汪汪的东西给惊呆了,大的,小的,形状各异,额头上,脸颊上,下巴上,但凡能落笔的地方都画满了,他辨认了半响,也不敢确定那是什么鬼东西,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钟翰林见他没取笑,一时倒是平静了些,幽幽的反问,“你说呢?”
周不寒蹙眉,试探着问,“胎记?”
“噗……”钟翰林又想崩溃了,“你家胎记长这么奇葩啊,这是画上去的!”
闻言,周不寒嘴角抽了下,抱臂看着他,“你真有才,半夜三更的还有心情玩人体艺术?”
钟翰林索性不要这张脸了,统统都说出来,“谁有才啊?是那俩人有才,我再变态也不会在自己脸上乱画,还画的这么丑不拉几的,真是造孽啊。”
周不寒总算听懂了,眉眼一眯,“是谁闯进来给你画的?”
敢在他的地盘上嚣张,胆子够肥的啊?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居然还不知道,可见来者武功很高,竟能躲开他的属下,还有那些高科技的防御措施。
至此,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怀疑对象,果然,钟翰林咬牙切齿道,“是神家那个老三。”
“神奇?”周不寒喃喃了一声,“看来他武功确实深不可测。”
钟翰林瞪眼,“公子,这不是重点好么?重点是他画伤了我的脸啊,这比打脸还耻辱啊,他这是诚心让我以后没脸见人了,狠,真狠!”
这比他怂恿公子给温暖送玫瑰花还狠,那种打脸你要是不认真其实也不算什么,最多就是添堵,可现在,这是要他一辈子都藏着做人呀。
周不寒又瞥了他一眼,很快就受不了的闪开,“他这是画的什么鬼东西?”
“玫瑰花和满天星。”钟翰林咬牙道,“还是十二朵,寓意是,我的玫瑰情人,我要挑逗你,诱惑你……”
周不寒黑着脸打断,“行了,别说了!”再听下去,他都要吐了。
钟翰林哭丧起脸,哀嚎,“公子啊,我这可都是为了你才遭此大难啊,你可得为我做主啊,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们这是完全不给你脸啊。”
周不寒冲他摆摆手,“你先去洗干净脸再说话。”
闻言,钟翰林哇的一声哭出来,“呜呜,洗不掉了,真成胎记了。”
周不寒,“……”
……
翌日,温暖上班后不久,就接到周不寒的电话,“温小姐,现在有空吗?”
那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刚起床,偏又性感撩人的很,通过手机传递过来,温暖眉头就忍不住皱了下,“周公子有事吗?”
“嗯,有。”
“什么事儿?”
“想你了。”他理所当然的说着让人震惊的话。
温暖,“……”
这妖孽吃错药了吧?
周不寒也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又继续强势的道,“因为想你了,所以,我要去见你,然后我们一起约会,至于怎么约,你随意,我尽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