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梦想拥有的一切,他都有了,而且每样都不少。
每当人们议论起如纪离这般的天之骄子时,大概都不忘凉凉添一句:再成功又如何,他一定缺爱缺真心,不管是自己施与别人的,还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的。
可他们真正在乎那点爱、那点真心吗?
纪离仿佛也没看到阳一一的那些揣测及情绪,在听了她的解释后,只眼睛微亮,探了探她额头,带着薄薄微笑说:“折磨人,”又转而对阿辉道:“改去酒店。”
在阿辉恭敬应“是”的声音里,阳一一弯出满足笑容又复转回了头,保持原有的姿势乖巧地靠在他腿上,这一次她闭上了眼睛。
纪离的轻笑响在头顶:“很享受?”
“是呀,”阳一一微睁杏眼,也吃吃的笑,“等会儿到酒店报答你。”
纪离牵了牵唇角,没有答话,也没再继续抚她头发,只由她一动不动地倚着,平静的目光极偶尔会落在她露出乌黑长发的瓷白后颈上,似乎有赞叹、有疼惜,可似乎又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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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又安谧地到了酒店,挽着纪离甫进房间,阳一一就半拽半拉地带他进了浴室。
先弯腰去放了热水,转而回身两手搭在纪离肩头,旋身扭腰时一缕头发甩在了唇际,她就半含着那缕头发,
用雾蒙蒙的美丽星眸直勾勾地凝视他的眼睛,神色痴迷。片刻后娇艳一笑,脱掉高跟鞋,踩在他脚背上,再踮起脚去他耳边吹着热气说:“成全我,肯不肯呀?”
纪离眼角微微挑起,唇角也勾起了相应的弧度,却不出声答允。
阳一一笑了一声,伸手摘掉了他的眼镜,回手放在一边宽大的洗手台边,这样直视他漂亮温和的眼睛瞬息,便开始解他西装,然后是衬衣,皮带,裤子……
却不敢脱他内裤了,抿着唇笑了笑,她仰眸天真又活泼地直言不讳:“不敢啦……我先脱自己的好不好?”
说罢便去解自己系在白色短袖长款衬衣外的纤细腰带,又去解自己扣子,纤手指尖翻动,姿态自然又优雅,仿佛不是在浴室里脱衣服,而是在一个汇集名流的场合落落大方地跳舞……
浴室的水还没放满,阳一一衬衣的扣子也还没解完,整个人就直接被纪离丢进了宽大的浴缸。
他脱了鞋袜,跟着进来,在水声哗啦中,将努力坐直的她挤在了浴缸边缘和自己之间。
阳一一看着近在咫尺那双正在喷火的乌黑双瞳,却无辜地笑出来,勾住他脖子,素手流连在他背后流畅的肌肉线条上:“我只是想报答一下,给你按摩解除疲惫的……”
“你问我肯不肯成全你……”纪离唇角漾出一点邪意,声音既缓且哑,“答案是……对于找死的孩子,我很乐意成全。”说到最后的时候,他伸手扯掉了阳一一的衬衣,远远扔了出去,短裤连着里面的内裤一起褪到腿弯,分开她双腿,直接冲了进来。
即便有温热的水稍作润滑,阳一一还是痛的抽气,秀美的眉毛死死揪在一起,就连仍在他肩胛的手也没忍住狠挠了他一把。
而纪离却没有给她太多的喘息时间,近乎是完全退出,再一下狠狠冲入,阳一一被撞的后腰酸疼,只觉整个人被撑到极限,微启的唇瓣间也溢出哀鸣。
一次又一次的……每当她才刚适应了些,却又被他换种姿势折腾。
她近乎快疯了,尤其是当某个身体内部的点被他恶意磨过的时候,仿佛整个灵魂都在颤抖与哭泣。
有时候她会觉得另一个自己在半空对下面这个正在承宠的自己冷嘲热讽:你还真是敬业啊,阳一一……
可更多的时候,她连这样的力气都没有。
到最后,她就和被煮烂的面条一样,摊在浴缸里,捞都捞不起来。
热水一直没人去关,先满了浴缸,再溢了一地。即使酒店地漏十分不错,可配合上他们俩散落一地的透湿衣物,依旧显得十足狼藉。
纪离将阳一一从浴缸里抱出来,湿漉漉地抱到外面的躺椅上,那里铺着一张毯子,阳一一在毯子上滚了圈,舒服地叹息一声就要趴着睡着,却被纪离拍了拍后背:“头发还湿着,不许睡。”
“夏天呢,不会感冒的……”阳一一声音绵软无力,却娇得要滴出水来,“累……死……了……等我睡够了再和你说话啊……乖……”
身后半晌没动静,可阳一一实在是没了精神再计较,下一刻就要沉入昏沉的时候,却感觉背后有薄被轻飘飘覆下,随后是静音吹风的声音响起,暖风吹得头皮和后颈痒酥酥的。
又吵又舒服……怎么办啊……好像其实也不算吵,舒服的感觉要多些……
所余的半点精力,耗尽于这最后的脑中纠结……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独自在宽大的床上。
阳一一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只觉浑身酸痛,哪儿都不得劲,这感觉比第一次更过。
回想了上周四、周五连着两天的不适后,阳一一暗想:下次一定不找死了。
分明从欧洲长途辗转回来的是纪离,为啥精力好的似超人的也是他,最后累的欲死不活的是自己?
骨子里就那么浪荡可怎么好,为啥看着他对自己一脸可有可无,就想着一定要勾引得他破功?
真是自作自受啊……
可是她那无情的金主呢?又去阳台望风了?
阳一一掀开被子赤条条地下床,刚走到床边,就听到门锁“嘀”一声响,还没反应过来,就眼睁睁看着门被打开,她伟大的金主大人提着购物袋走进来,抬眼看见她这样光明正大地裸身站在房子正中,似乎竟也不由愣了0.1秒……
“啪”的一声,门被重重摔上。
“阳一一!”在纪离的怒喝中,她扭身扑回了床上,裹进被子里装死。
嘤,昨夜本就被折腾惨了的老腰差点又扭了啊……
而纪离,当走进来看到床上的裹的死紧的蚕茧时,原本绷着的唇角,却蓦地松下来……摇了摇头,他走到衣柜边,找了件t恤丢到蚕茧的头顶:“穿这个去冲澡。”
阳一一抓住t恤,从被窝里钻出来,回首从乱蓬蓬的头发中看他一眼:“穿着冲啊?”
纪离隐隐是笑了声:“再装傻逗乐,我不介意抱着你去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