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最开始你答应我的时候说,只为怕下次遇见这样的事情时,再没有这样的运气;后来你又说,我和你之间不谈感情,”纪离微眯双眸,徐徐平平地陈述她的势利,“你是不是担心以后出事,没人管你时,你后悔起今天对我的无法忍受?所以干脆让我来做这个决定,之后不会遗憾?”

“那你认为我想离开你是为了什么?”阳一一声音都如在飘一般,落不到实处,“因为无法忍受你对我的冷漠、鄙夷、践踏?还是因为你想把我改造成你想要的样子,我却死不愿意?”

见纪离没有立刻回话,她坐到床边,凑近了去看他,“我和你说不谈感情,你就真的信了?你看清楚我那么多事情,会看不清我究竟为什么不想离开你?是,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单纯善良的好女人,我今晚的事情也的确做得不恰当,但你一定要将我贬低成这样?”

纪离面无表情地叹了一声:“罢了,十一,或许我们都说了气话。”

“不只是气话,还是醉话呢,”阳一一伸手抚上他脸颊,“我今天喝醉了,但借着酒意壮胆,问你一句,你有没有一点可能会对我动真感情?陪我到地老天荒?只我一个?”

纪离安静地看着她,却一直没有说话,看上去淡漠的甚至连想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看,其实她还是勇敢的。

长痛不如短痛而已,她被他逼着,终于还是做到了。

虽然现在心如刀绞,但她却发自内心地真正地笑出来,在他菲薄的唇上轻轻一点:“新年快乐,纪总,新的一年,愿你事事顺心,如愿以偿。”

随后她起身,站在床边再微笑着耸耸肩,语调轻快地道:“这下我没有遗憾了,我要离开你。”

决绝地说完,她就步履潇洒地往卧室外走,边走边补充,“我去洗个澡再回来收东西,你也不用让阿谦找我了,这个房子我不要,也不要你任何经济的补偿,因为我离开你,只为了该死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拼命搞了把双更,实在困得受不住了,今天再读发现好多细节句子上有小问题,所以大概晚上回家会改改32章,但是没有新章更哦,我想休息一晚上,大家看到提示更新不要说我伪更哈~~

总算把这段纠结的剧情搞完了,下面进入下一段纠结的剧情……【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欠扁……

哇咔咔,晚上回家就可以回留言了,好久没回过那么多留言了……虽然是好几章累积成的……咳咳……总之让你们留言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向我飘来吧,噢噢噢

ps,谢谢晓丹的第二个地雷,喵~~~扑到怀里蹭

☆、34

第三十四章 分离

阳一一走进浴室的时候,心头畅快又痛苦。畅快于自己的洒脱,痛苦于她已经开始伤感和后悔……

但其实也没什么可后悔的,她需要想好自己的路,目标明确的时候,她不能为了其他的事动摇和牵绊太多。

她一件件脱掉衣服,如脱掉之前给自己加上的情感枷锁。

打开淋浴,将自己一寸寸洗的干干净净,她需要这样肤浅的形式来象征新生。

其实纪离也没完全说错,她的确依赖于依赖他的那种感觉,不然为何上次就连身体都不自觉拖慢了痊愈的速度?

只是,她的依赖,即使最开始是因为金钱和利益,现在却恨不得忘记那样不堪的起点

一个澡竟然洗了快两个小时,除了确实洗的仔细,她得承认自己无比矛盾,仍然卑劣地期冀他会来挽留自己……

等到洗完开门那一霎,她浑身失力,可心却停在了嗓子眼,步伐也显得缓慢了许多,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希不希望他还在这房子里……浴室离门太远,她是不是错过了他离去的声音?

果然,房中已然空空,她也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但像是被人牵引一般,沿着去打开所有房间看了看,甚至连楼上的小阁楼都去了一次,真正确认了整间公寓只是她一个人,才感觉心完完全全的空旷下来,回荡着窗外寒风呼啸。

她不是他的女主角,哪里会有他放低身段,百般思虑,找出借口来,继续和她在一起。

阳一一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床边,看着掀起的被角,伸手抚上枕头上浅浅的褶皱塌陷,最后将被子拉开,躺了进去。

侧身将自己蜷起来,眼泪却顺着滑落入枕头。

方洗的干干净净,现在又任身上沾染他满满的气息。

阳一一闭上眼睛,没关系,一个人的时候,她允许自己脆弱这一晚,最后一晚。

枕头渐渐湿润,除了眼泪,还有才洗过的头发,她突然想起那一晚他给自己吹头发,困得迷蒙,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想彼时还对他满是戒备和敌意,清清楚楚地口出狂言,说和他是各取所需,如今却成了他手下败将,不敢言勇。

仿佛又沉入他帮她吹发的情景,阳一一迷迷糊糊盖上被子睡着了,等醒来已是中午12点过。

除了有些喝酒和熬夜晚睡带来的头疼外,并没有再虚弱地病倒。

她终究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阳一一起床喝了杯温水,之后便开始收东西。

可带走的东西并不多,除了一些衣物和化妆品,也就一把琵琶。

钢琴太大,她直接给留了下来;绘画的工具以后有需要再添新的也无妨,最近画的几幅画并没有特别满意的,也无需带走,之后整理房子的人丢掉或是怎样都无妨;而放着他送她的箫和其他值钱首饰的柜子,她连开都没去开。

铺好床,做了简单的扫除,她将钥匙放在茶几上,背着装有笔记本的书包,抱着琵琶,再拖着巨大的行李箱出了公寓,并没有回头多看一眼,之前便说过,她只允许自己脆弱一个晚上。

但她到酒店暂且住下后,依旧给阿谦去了电话:“钥匙我留下了,房门没法反锁,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尽早亲自或者找人去查验,虽然那公寓号称严管理,但万一出了什么事不好说清楚。”

阿谦显然从纪离那儿已经知道了此事,因而并无惊异,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这样的情况,还有什么怕说不清楚的?你刻意留下那些值钱的东西,想展示自己清高冷傲的态度?有必要吗?而且如果他已经不在乎你这样一个过去,你要不要那些东西,对他都没有区别。”

“我不想计较太多,自己心里舒服就行,就顺着感觉这样处理,毕竟留着看上去难过,又懒得或舍不得去卖掉,不如没有。”阳一一意兴阑珊地回,停歇瞬息,才严肃了语气,“对不起你那么多的友情提示。”

“唉,昨晚没给你,结果就出事了……不过你也不常听。”阿谦叹了声,颇为扼腕,“虽然不知道详细情况,但也只有你能把他‘辜负’成这样,他昨晚和肖董他们吃完年夜饭就赶去你那儿,本来怎么也算个惊喜吧……”

“阿谦,别再说这些会动摇我心志的事了……”阳一一徐徐出声打断阿谦,心中最深处,却依旧不禁泛出酸涩。

“所以,你是真下了决心吗?”阿谦默了默,“也罢,那我们谈些实际的,纪总让我把第三个季度的钱结给你,这个本来就差不多到时间了,不算补偿,你肯要不?如果不要,给我一个比较能说出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