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经过一电线杆子的时候,死活都拖不动了。
康以柠手脚并用地扒着电线杆,像是要被人拖去卖了一样嚎得惨。
“我不去我不去!干嘛了啊就要去医院,我这是被猫抓了不是被狗咬的,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
江询本就是压着火在处理这些破事。
她乖乖配合也就算了,居然到现在还在耍小孩子脾气。
耐心耗尽,他松开她手腕,一言不发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康以柠立刻猜到江询是要跟贺宁告状。
一把按住他的手,还怕他跑了似的紧紧攥着,“你要干什么?”
江询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狭长的眼形在这一刻发挥了前所未有的威慑作用。
“松手。”
康以柠不敢松。
装可怜的目光在他冷漠的视线中渐渐变得真可怜起来。
小腹和手臂上的痛感传来,针扎火燎一般。
想着自己这一整天的跌宕起伏,娇气的那一面不可抑制地放大,觉得既难堪又委屈。
但又因为是自己的错,没办法继续放肆。
慢慢地低了头,才压下去没多久的眼泪再度冒出来。
“干嘛生气呀..”康以柠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声线里的颤音,“我去医院还不行吗?”
***
到了医院。
趁着江询去挂号的功夫,康以柠已经上网看了一圈‘打疫苗疼不疼’这类的帖子了。
等她刷到‘一旦感染将100%死亡’这一条的时候,终于重视起来。
吓得又点了好几个关于狂犬病症状的链接。
越看越严重,越看越慌的她此时什么侥幸心理都没了。
原本不在意的伤口也像是感应到了她的怯弱,渐渐地有了灼伤的痛感。
看到江询回来,也顾不上刚才的别扭。
慌里慌张地迎上去,张嘴就是,“我是不是要死了?”
江询余火未消,按着自己的心意直接道,“以后别再管它们就不会。”
“那怎么行?”康以柠想也不想地,“我以后还想养只黑崽呢..”
“……”
江询头一个反应就是不行。
黑色的猫难找不说,到了晚上灯一关,谁知道它在干什么?
千里眼都看不见。
反对的话将要出口的那一刻,突然察觉到了某种违和感。
不论花色,就算以后真的要养猫,那也是康以柠要养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操哪门子的心?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的康以柠抬眼。
见江询垂着视线,薄唇紧抿,一副无视她的模样,以为自己刚才那番话又惹着他不开心了。
才刚新鲜点了的心情又败了下去。
不想再碰硬钉子,她选了个长廊边上的塑料椅坐下,委委屈屈地等着挨针。
等待的时间格外的漫长,尤其还是在这种窒息的环境下。
康以柠捧着手机,心不在焉地在几个常用软件里跳来跳去,看得眼睛都快瞎了的时候才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站起来跟着护士进了诊疗室,江询沉默地落在她一步之后。
看过伤口以后,医生果然提出了最好打一下狂犬疫苗的建议。
江询像座冰山似地杵在康以柠身后,不管医生说了几种方案,他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最保险也是挨针最多的一种。
一点要跟她这个病号商量的意思都没有。
康以柠见他都包揽了,也乐意让他管。
渐渐地也就不大注意医生都说了什么,只自己发起呆来。
直到护士端着药盘进来,让她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