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恶心。”那个英俊的男人深深皱眉。他看着那被剥了皮肉血肉模糊的地方,满脸厌恶地说道:“这还是女人的腿吗?看着没有一丝一毫的欲望。野兽也不过如此。”
女人的身体被反绑在铁制的椅子上面,一条腿和椅子腿捆在一起,另外一条腿长长地伸出来,几处被割掉皮肤的位置正在急促地向外渗出血液。
鲜红的血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房间里的褐色地毯上面,和那条几十年没有更换过的老地毯散发出来的潮湿霉菌味道掺和在一起,这就是那股子恶臭味道的来源。
“他是屠夫。”男人指着那个提刀割肉的大块头男人,说道:“以前杀猪,现在杀人。他可以让猪一刀死亡没有任何痛苦,也可以让猪痛苦惨叫挣扎三五个小时还不断气……人也一样。”
“疯狗。你这条疯狗。”女人声音沙哑地吼叫着。她的面目狰狞,眼睛里有着择人而噬的凶光。
谁也不会怀疑,只要给她一线机会,她会把面前这个男人的肉切下来直接塞进嘴巴里就着鲜血咀嚼然后毫不犹豫地吞进肚子里。
“谢谢夸奖。”男人大笑出声。“听你这么骂我,让我想起来一个典故。据说江龙潭的岳父曾经评价自己的女婿为黄牛和狗……你骂我是疯狗,那不是和江龙潭一个类别了?我倒是挺欣赏他的。”
“你这头疯狗,恶魔……我错信了你……”
“不不不。”男人摆手。“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你只是不得不利用我而已。如果没有我,如果没有我们,江龙潭会把他吃进肚子里的那一大块肥肉还给你们吗?不可能。”
“你比他还要凶残,你比他还有恶心……”
“我从来都不否认这一点。”男人说道:“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语言攻击也属于攻击的一种,但那实在是太脆弱了……这么些年,你每天都在诅咒唾骂江龙潭,他们父子不也活得有滋有味?”
男人对着屠夫打了个眼神,屠夫提着刀片就朝着那条大腿上刺了上去。
“啊……”女人拼命的挣扎扭动。
男人坐在椅子上,欣赏着那个女人的惨叫哀嚎和表情扭曲的丑态,说道:“说实话,你现在对我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让你那个漂亮的外甥女乖乖听话。”
“你太不了解她了。”女人的身体痛得直哆嗦,牙齿也在咯咯作响。“她不会就范的。她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是吗?”男人捧着手里的茶杯轻轻地吹着上面的茶叶叶沫,说道:“我不认为她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本。”
咚咚……
敲门声音响起。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沉声说道:“少爷,他们来了。”
“嗯?”
“光头和尺子受伤躺在院子里。”
“呵,真够刺激。”男人笑。“那就请我们的陆大小姐和她的贴身守护神进来吧。我相信,她很快就会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
男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很快的,陆朝歌和方炎就走了进来。
虽然房间里光线昏暗,陆朝歌仍然一眼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小姨。
她在书房门口站定,声音冰冷语气决绝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如果她出了什么问题,我宁愿把那东西毁掉也不会给你。”
“啧啧啧,这可不是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应该拥有的谈判素质。”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转身,一脸笑意地看着眼神凶狠地陆朝歌说道。
方炎走进包厢的第一反应就是被地上鲜血的腥臭味薰得屏住了呼吸,然后视线被椅子上那个模样恐怖受伤惨重的女人所吸引。当他看到那个转身过来的英俊男人时,几乎有种短暂地呼吸停顿的感觉。
就像是脑袋里面响起了霹雳,他被震地摇摇欲坠又瞬间惊醒。
“是你。”方炎诧异地看着那个男人,说道。
男人看着方炎,说道:“方老师,我们又见面了。”
方炎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又看看那个坐在椅子上整个脑袋被烧得面部全非的女人,最后视线停留在陆朝歌的脸上,喃喃说道:“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说出这句话时,胸口有种被人猛插一刀的感觉。
他来不及防备,也不知道躲闪,就那么赤裸裸地承受了这一刀。让那冰凉地刀刃刺进自己的皮肉里,骨头的最深处。
搅动!
痛入心扉!
陆朝歌脸色苍白,却坚持着不去转身和方炎的眼神接触。
她在逃避!
“有没有被人背叛的感觉?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失败?从头到尾自己都是一枚可怜的棋子?”男人大笑着说道:“你最信任的女人,你为她付出一切的女人,你拯救过她生命的女人……对她而言,你就是一个还算合格的保镖,一个实力不错的打手,一个不被信任又必不可少的小丑。哈哈哈,方老师,你现在的心情一定很不好受吧?”
“柳树。”陆朝歌咬牙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是的,这个英俊男人就是花城四秀之一的柳树。被称为花城大众情人的柳树,江逐流的好朋友柳树。
当年陆朝歌的小姨汪梨从燃烧的汽车中爬出来,被柳家人所救,他们医治好了她重伤的身体,给她提供隐蔽之所,也为她报复江家父子提供了众多的资源和炮弹。
因为柳家的帮助,所以汪梨活了过来。也因为有他们在后面的推波助澜,江家父子才被逼到了绝境,最后不得不自断一臂来自保。
不然的话,仅仅依靠汪梨这个残疾人的能量以及被江家严密监控的陆朝歌,她们又怎么可能打击报复江龙潭父子并且拿回属于自己父亲的龙图集团股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