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穗站起身跟在他身后:“好。”
两人坐在餐桌前,南穗用筷子夹着椰子鸡,傅景珩做的鸡肉鲜嫩多汁,很好吃。
南穗夹了几口便放下筷子,荧屏对于女星来说是很严格的,为了维持荧屏上最好的状态,她必须要节制饮食,不能发胖。
“怎么不吃了?”傅景珩问她。
“饱了。”南穗补充道,“最近要拍戏,得少吃。”
傅景珩也知道女艺人需要节制饮食,但他吃过饭后还是去厨房给她热了杯牛奶。
一分钟后,他端着牛奶玻璃杯走过来:“把牛奶喝了。”
傅景珩看了她一会儿,屈指在她鼻尖点了下,低笑出声:“还想让我像以前那样捏着你的鼻子,你再喝?”
南穗看着傅景珩没说话,在她的记忆里,他从年少时至现在,都习惯性地在晚上为她热一杯牛奶。
在这一刻,每一个细节都鲜明地印烙在她脑海里。
他从不去掩饰他的眼神,也不会刻意地隐藏他对她的习惯,他记得她一切的喜好。
南穗眼眶猛地酸涩起来,她低头,说不出话来。
待缓过情绪,她将那杯牛奶喝净,而后把杯子刷洗干净。
傅景珩问:“等会儿看一部电影?”
南穗没拒绝:“好。”
别墅里的家庭电影院在地下室,傅景珩带着她下楼梯,再次走进昏暗逼仄的地下室,南穗下意识地看了眼那间贴得满满是她照片的暗房。
傅景珩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轻声道:“那天之后,我没再那样。”
南穗的指尖忽地被男人握着,傅景珩掌心的温度很烫,他轻轻将她的手包裹进来,指间交缠的瞬间,她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他沉默良久,低声说:“你不用害怕。”
南穗没有说话。
走进电影院,两人坐在长沙发上,傅景珩递给她两把钥匙,而后打开荧屏:“想看什么?”
“都行。”南穗拿起钥匙问他:“这是?”
傅景珩随便选了一部电影,对她道:“那间地下室的钥匙。”
他低垂黑睫,缓缓道:“这里只有两把钥匙我全给你,你害怕的话,我也不会再进去。”
南穗的嗓子干涩,半晌,她将其中一把钥匙还给他:“我拿一把就好了。”
待傅景珩接过,南穗紧张地手心浸着冷汗:“开始了,看电影吧。”
说完,电影的声音打断两人的谈话。
屏幕偶尔散发出来的光照在两人的脸庞,傅景珩侧头看她,小姑娘看起来似乎有些局促,规规矩矩地坐在那儿,他看了半晌,唇角微弯。
南穗以前看过《泰坦尼克号》,是一部很感人的片子,她原想着能够沉浸去,可傅景珩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南穗能感觉到她心跳声不受控制地加快。
屏幕上出现男女主角在车上的那一幕,双手交缠,对视一眼后温柔又热烈地拥吻,一道手印划过弥漫雾气的车窗。
这里的音响效果极好,南穗甚至很清晰地听到他们接吻时发出暧昧的声音,她也能感觉到旁边男人灼热的视线。
南穗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涌上大脑,她紧张地呼吸急促起来:“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
这感觉怪怪的……
映着荧屏的光,南穗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傅景珩的一只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从后面看,像是将她拥入怀里。
他那双眼眸黑沉沉地盯着她,嵌着无法控诉的渴求与欲念,像是一匹野性十足的狼,而后视线缓缓下移,久久未曾离开。
南穗被男人热烈直白的目光看得脸涨红,他的每一次描摹都像是她拼命鼓动的心跳声,狠狠地砸在她心间,重地沉地,快要将她溺毙于大海里。
她明白,她彻底败在他的手里。
这段日子以来,她克制着内心深处真实的情绪,像是在城堡外垒上盔甲,逃避与不安成为她的盾牌与利剑,阻挡他每一次的进攻。
可她发现,一旦剑刃触及到他,她手里的武器会自动地卸下。
没什么可退缩的,她还年轻,失败一次两次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管他对她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只要他现在是喜欢她的,其实这就够了。
为什么因为她的执拗,因为她的不甘,就要错过。
她喜欢傅景珩,也只会选择他,因为他,她才会鲜活,才会一往直前。
南穗深呼吸,终于抬起眼,对上傅景珩的目光。
傅景珩仍在看她,像是一种征兆,他嘴角忽地扬起,抬手捧着她脸颊,额头抵着她,哑声道:“我有点控制不住,七七,我想亲你。”
鼻息交错,仿佛再靠近一点,嘴唇便能碰到。
傅景珩像是难以克制地放低声音,呼吸洒在她的面颊:“所以,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他是她从年少起就喜欢的人,她丧失一切,又因他而拥有一切。
南穗根本无法抵抗。
她伸手环着他的腰,用力地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