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铎眉头微微蹙,不自觉的多看白城几眼,眼前出现的男子墨发白衣,姿态翩然,风儿吹过,他那一身银白衣袍飘飘,宛若谪仙。
褚铎不由得有些愣神。
白城敛了敛心神,将心中不解压下,微微侧目,清冷的目光看向褚铎,冷冷一笑,轻声道,“……总算是找到你了。”
“找我?”褚铎眉头蹙起,一脸困惑。
白城冷哼,不再出声,只目如冷刀紧紧盯着眼前这个他寻了几百年的男人。
见他不说话,褚铎又开口冷冷问道,“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朕的寝宫?”
回答他的是白城的利爪,若不是有手上的赤狐剑保护,褚铎怕是早就被那利爪一劈两半了。
见白城修长五指化作尖锐利爪,再看他变红的双目,褚铎当下骇然,将赤狐剑护在胸前,眉头皱的更深,道,“你不是人?”
白城面目清冷且有些骇人,长袖一挥,利爪不见,手上也多了把剑,他道,“马上你就不再是人了!”
说罢,狡黠一笑,白城挥着手中长剑朝褚铎刺去。
褚铎愕然,巧妙躲开,他实在不知这忽然出现的神仙亦或者妖怪为何要杀他,但眼下也不是询问的时候,只能拼全力保全自个。
可终究只是凡人一个,哪里敌得过白城,况且白城出手极快,非比常人,不过是几息时间,褚铎便躺在了地上,若不是自己乃帝王之躯,手上还有赤狐剑,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看着满身是血的褚铎,白城显然心情大好,住了手,剑一挥眨眼不见,便又是那尖锐利爪,动了动长爪,冷冷道,“这屋子里被我施了法,即便是你想喊人来相助,怕是也枉然。”说着阴森森的一笑,一字一顿慢慢道,“就让我一点点剥下你的皮,如何?”
褚铎愕然,愣怔片刻,后大笑出声,躺在那笑的好似癫狂,到最后甚至满眼泪花。
白城站在那,冷冷的看着他,不发一言。
等褚铎笑够了,他强撑着身上的痛感,坐起身,看着白城道,“朕乃九五之尊,且不论你是仙亦或者妖,若想取朕性命,哪有这般容易?”
对他的自大,白城更是不屑,哼都懒得哼一声。
褚铎又道,“朕并不认识你,也不曾与你结怨,更不曾招惹你,你为何要一心杀朕?”
白城挑了挑眉,收起利爪,轻撩发丝,似笑非笑的开口,“为何?”说着呵呵一笑,“我为何要告诉你?”目光瞬冷,哼笑一声,道,“自然是你该死了。”
褚铎眉头紧蹙,对上白城的目光心下骇然,出于本能,不由的握紧了手上的赤狐剑。
白城目光转向那把剑,飞身而至,欲要夺过来,却反被剑发出的剑气震慑到,叫他弄了个措手不及。
白城心下惊疑,这赤狐剑在保护这个该死的男人!?
他一时怅然不解,愣愣的盯着那把剑,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喃喃着,“父亲你……竟保护他?”
白城不由得有些个难过。
褚铎则暗暗松一口气了,不由得对他这把剑充满了感激,三番五次的救他,倒真是一把忠心耿耿的好剑。
他看向白城,之间他那双赤红如炬的妖瞳此刻恢复了常色,却冰冷的投射出阵阵寒光,连周遭气息皆是全数冰冷,让人犹如身在冰窖,不敢多看他半眼。
可褚铎并不惧怕这目光,想他堂堂一国之君,俗称天子,天子岂会惧怕这些个神仙鬼怪?他从地上站起来,勉强站稳,缓了几口气,欲张口说话,却被白城投来的一个目光定住。
白城斜睨他,清清冷冷,厉声道,“这剑,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有宝剑护身,褚铎知他杀了不了自个,便放下了戒备,轻喘了口气,定定看着白城,“朕为何要告诉你?”
“……呵呵。”白城冷冷发笑,眼中尽是杀意,他看着褚铎,哼了一声,轻轻捻了捻指尖,声音轻缓,慢声道,“这九尾赤狐剑,乃是用我们赤狐的骨头打造,你不说也罢,我总能寻得出这剑是如何到你手上的。”
闻言,褚铎怔了一下,愣愣看着他,道,“你是狐仙?”
“仙?”说罢白城仰天哈哈大笑,良久,笑声堪堪而止,渐渐恢复往日清冷懒散模样,轻轻撩了下发丝,冷声道,“本大仙改日再来取你性命!”语毕,消失在褚铎的视野中。
褚铎站在那处,一动不动,久久才回过神来,低眸看向手中那把剑,静默许久,才慢慢收回视线。
过了两日,不知为何,褚铎心底,竟有些盼着那狐仙来了。
——
“我有一只小狐狸,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白软坐在褚珩腿上,摇头晃脑唱的开心。
今天褚珩带他出来赶集,以前倒是有跑到山下赶过集,却还从未跟褚珩一起,这叫白软高兴的打紧,一路唱着歌谣,整个人在褚珩腿上一刻不闲着的乱动。
褚珩一张俊脸全程带笑,目光柔柔的看着白软。
马车一路前行,没多久,便停下。
白软跟着停了歌声,伸长了脖子往外探着脑袋问,“到了?”
驾车的马夫恭敬回道,“王爷王妃,集市到了。”
话音落地,就听护卫蓝律纠正道,“主子们今日出来玩,不要暴露身份,避免节外生枝。”
“是。”马夫得了令,待褚珩他们下了马车,便牵着马车去了一旁候着。
白软双眼水光光,拉着褚珩的大手,站在集市口,好奇的看着集市上的人来人往。
小山雀蹲在他肩头,后又飞到他头顶,伸长了脖子跟着看,觉得还是不够高,便飞到褚珩的头顶看。
褚珩挑了一侧眉,伸手将站在他头顶的这只放肆的雀鸟虚握住,放在了蓝律头顶上,随后牵着他家阿软的手朝集市走去。
蓝律和小山雀:“……”
白软屁颠颠的跟着他家阿珩在集市里穿梭,几乎每个摊位都要停下来看看,若是遇见想要得,褚珩都会买来给他。
每每这时,白软皆是抿嘴一笑,喜滋滋的对卖东西的老板介绍道,“这是我娘子。”
那模样骄傲又得意,觉得自个是娶了这天上人间最最最最最最最好的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