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遇毕竟酒劲儿没过,身体还有些虚软,被韩烈强硬地给塞车里了,然后韩烈摸出车钥匙,落了中控锁。
这下好了,傅子遇彻底被锁在了车里。
自然是不甘心的,手拍的车窗玻璃砰砰响,韩烈拧眉叉腰,吁出一口气。
心里敞亮了,对付醉鬼,就不能用对付正常人的方法!
他转身悠哉悠哉去找傅承修还手机,还没上楼就在楼梯上遇到傅承修。
傅承修见他一愣,“你见我手机了吗?”
韩烈从衣兜摸出来递过去,同时问了句:“你和路念笙真的有联系吗?”
傅承修接过手机,眸子微微眯起,“为什么这么问?”
韩烈敛了脸上的轻佻笑意,“刚才有加州的陌生座机号码打过来,傅子遇接了。”
傅承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所以呢?”
韩烈看不出什么端倪,摇摇头,“也许是他想多了……”
顿了顿,“大少,傅子遇酒醉闹事,是他不对,他这个人有时候幼稚的可怕,但是一根筋,认准了的事情不撞南墙不回头,他觉得路念笙还活着,就会一直找下去,找不到就不会善罢甘休的。”
傅承修垂眸,收起手机,“那是他的事情,你没必要和我说。”
韩烈笑笑,“算我多管闲事,可是大少,你要护就护好了,不然,迟早会被他找到。”
说完,韩烈转身就走。
傅承修在原地站了一阵,转身折回自己房间,关上门,拿出手机来,翻到通话记录里方才的一通已接来电,回拨过去。
他漫步往窗口去,耳边手机里彩铃响了足有半分多钟那端才接起,他说:“念笙?”
那端这才传过来路念笙的声音,“大哥,你的手机为什么会被傅子遇拿到?”
“出了些意外,”他含混地解释一句,“他和你说什么了吗?”
“我没有说话,挂了。”
他松了口气,“那就好。”
“其实被发现了也无所谓,我只是暂时还不想和他说话而已,”她像是笑了一下,“大哥,我下周就回去了,既然他找了我那么久,迟早也是要见面的,我不会逃避。”
傅承修眉心紧拧,眼底隐隐有担忧,“念笙,其实你没有必要非要这么快和他见面。”
路念笙语气很淡,“我不会刻意去见他,也不会躲着他,顺其自然就好,大哥,我不怕他。”
他默了几秒,才点头,“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和苏晓去接你。”
……
韩烈折回车子边,才发现傅子遇这笨蛋,大抵是因为酒精原因,已经在车里睡着了。
他低低爆一句粗口,打开车门,吃力地将傅子遇往出拖,一路运到傅子遇房间里面去才离开。
翌日早,傅子遇头痛欲裂地醒过来。
睁眼,入目的便是头顶大吊灯,他视线空茫,心底里也是空荡荡的。
这种糟糕的感觉已经伴随他两年了,每一天早上,睁眼,第一个想到的,都是路念笙不在了。
他按着眉心翻身,脑海里面恍惚地回闪过头天晚上的片段,记忆是零散的,怎么也拼凑不出一条线,但在这混乱的碎片里,他还是想到了那一通电话。
他一个激灵,翻身坐起,头痛的厉害,皱眉下床去浴室洗漱后,然后去敲傅承修房门。
半天没人应,倒是徐媛和傅老爷子路过,看到他,脸色都不大好看。
徐媛才走近他就皱眉,“你昨晚又去喝酒了?”
他脸上带点躁,“喝的不多。”
徐媛自知也管不住他,晦气地叹,“迟早要把自己身体折腾完!”
傅老爷子沉声问:“你找你大哥做什么?”
傅子遇默了两秒,“他可能知道念笙下落。”
傅老爷子冷笑了一声。
傅子遇也知道自己这话和老两口是白说。
现在所有人都认定路念笙已经死了,他说路念笙活着,别人都当他是痴人说梦话,别人不理解,他也就不多说了,可是他家人都这样,他心底多少是不太舒服的。
这两年,虽然他人住在傅家,可是和傅家二老的关系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糟糕,原因很简单,他对寻找路念笙这件事的执念,他在商场上的行事作风,包括他很多夜里酩酊大醉而后归来这些糟糕行径,都让老两口看不惯。
他不想解释,就算解释了,不懂他的人永远不懂他。
傅老爷子说:“你有这闲工夫找一个死人,倒不如多花心心思在公司里,我听说你在软件业务方面又搞什么独家协议代理权,你是想要搞垄断,还是想要逼死竞争对手?你这样做生意,你觉得你路还能长远吗?”
傅子遇蹙眉,抬手按太阳穴,头还疼,压根没心情受训,答的也很敷衍,“我有分寸。”
傅老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转身就走,徐媛愁眉不展,走他跟前去,“子遇,你别老气你爸了,他最近身体不太好,你至少在他面前听话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