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棋在听了老板娘的话后,微微沉吟了一下,问道:“你老公失踪与夜玫瑰有什么关系?”
“我也说不清。”老板娘茫然地摇着头道。
她告诉白棋,她老公名叫周望,人长得傻大黑粗的,原在黑道上混的,手下还带了几个小弟,经常在锦城路一带活动。
老板娘的父母早不在人世了,上无兄姐,下无弟妹,孤身一人,靠着摆地摊挣俩钱过日子,由于她长得漂亮,经常受到一些不三不四人的欺负。有一次,她刚将地摊在一个街角落里铺好,晃过来两个街头小油子,伸手要调戏她,正好被周望从这路过看到了,几拳就将那两个小油子打趴地上了。
她看到周望拳脚功夫不错,就认他做了干哥哥。
由于有周望罩着她,这以后,她出摊做生意时,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了。时间长了,她看周望人长得虽然寒碜,但有颗热心肠,重情义,就由干妹妹变成了他的女人,嫁给他做了老婆。
周望原本也是一个孤儿,自娶了她后,有了家的温暖,不知道怎么欢喜才好,对她可谓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老板娘觉得他在黑道上混,那是刀口上舔血,早晚会出事的,就要他退出来,找份正当的工作。周望为了不让老婆在家替他担心,从此金盆洗手,在别人的介绍下,进了满城春,做了一名保安队长。
老板娘本以为就此可以和周望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了,哪知两年不到,也就在去年夏天,满城春被封了,说是涉嫌贩卖毒品。出事的那天后半夜,周望没有回来。
过了几天,老板娘竟然听说老公就是主犯,当天夜里就逃跑了。有的说,他在逃跑的半路上,被警方击毙了;也有的说,他在逃到一个大山里时,因慌不择路,摔下悬崖死了。总之,她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了。
后来,满城春挂上了夜玫瑰娱乐夜总会的牌子,开业那天,长丰区几乎所有的头面人物都被请去剪彩了,那场面的热闹和壮观,简直是前所未有。
许多市民都赶去看热闹,老板娘也跟着跑去夹在人缝中瞧稀奇。只是在剪彩时,没有人看到夜玫瑰的老总现身,倒是大堂经理陆姐出来了,在她身后,除了人称“飞天小魔女”两个姑娘外,还有一排身穿黑夜的粗壮保镖,个个是满面狠厉之气。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样的场景,老板娘心里怦怦直跳,总感觉怪怪的——这满城春的关闭,会不会与这家夜玫瑰有关系?
幸好周望还在豆腐巷给她留下了一些房产,为了生存,开起了这家旅社。只是地处偏僻,生意不好,她只得在暗地里联系了一批小姐,做起了拉皮条客的生意,她还将乡下一个远房的表弟请了来,专门为她守柜台。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过着,她有时候夜里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就想起周望,他死得不明不白的呀……
白棋听完老板娘的叙说,不由得一怔道:“你说的周望,是不是有个绰号,叫黑熊——大家都叫他黑熊哥?”
“是啊,”老板娘惊异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白棋感叹道:“我在满城春打过几个月的工,认识他,真是想不到,你居然是他的女人,看来我得叫你嫂子了!”
老板娘脸红了起来:“这么说,我们认识还是有缘分的了!”
白棋问道:“昨天晚上,跟在你后面的那两个黑粗大汉是什么人?”
“哦,他们是以前周望手下的两个兄弟。”老板娘满脸羞愧,“对不起了兄弟,是我误会你了……”
“这没有关系的。”
其实白棋对满城春的被封,也是感觉很蹊跷,春姐被弄到精神病医院,对于他来说,更是一个谜。
这事,他当然不会轻易搁下,找到机会一定会查的。
此时,白棋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刚才在那个房间时,墙壁上有个裂缝,看到一个刀疤脸在和一个女人玩,当时后半夜满城春出事,他就在场啊。”
老板娘听白棋提起那个刀疤脸,脸上有些不快起来:“他姓赖,单名昆,原是区刑警队的大队长,后来因手脚不干净,被贬到锦城这一带当了派出所的副所长。我托人问过他,他对当时也只是奉命赶到满城春的,具体事情他根本不了解。这赖昆是地地道道的一个流氓,我们惹不起。”
真说着呢,门外传来一阵“嘭嘭嘭”敲门声,随即传来狗子的声音:“姐,快下来吧,那姓赖的又闹事了!”
老板娘慌忙套上睡袍,系好腰带,将门打开一条缝,只将脑袋伸出去问:“又怎么了?”
“唉,赖昆玩了小姐不给钱,还将小姐打了一顿,现在还缠着我们付他一笔什么营养费!”
这时,白棋也已经将衣衫穿好了,老板娘和狗子的对话,他听了个一清二楚。他走了过来,说:“让我跟你们下去看看!”
刚走到二楼,果然听到下面的吵闹声。来到楼底下,只见赖昆靠在沙发上,用手点着跪在旁边哭泣的一位小姐怒声大骂:“臭婊•子,你家里死人啦,哭什么?下次老子来,一定干•死你!”
“哎哟,赖所长啊,这丫头是怎么得罪你了?有话好好话呀!”老板娘见状,赶忙赔着笑脸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