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男人将孙尚香拉到桌前坐下,她这才看清面前的这个人,竟是副镇长赵子龙。
赵子龙虽然年轻,但一向为人稳重,待人热情,和身边人一般相处得都很好。他的办公室和吴贵田同处一个楼层,只是他在右边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他正好出门有事,恰巧看到孙尚香头发凌乱衣裳不整、掩面哭泣着从吴贵田的办公室里跑了出来,情知有异,他看看楼道上没有其他的人,顺手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他给孙尚香泡了一杯茶,端到了她的面前,微笑着问:“尚香,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委屈,和我说说,我会为你做主!”
孙尚香双手抱着拳,将胳膊肘儿支撑在桌面上,拳头塞在嘴里,低头坐在那里,浑身一个劲地打着抖。
听到赵子龙这么一问,她不由得心中一酸,好似溺水者攀到一根救命的木头,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呜呜呜——放声哭开了。
“赵副镇长,那个吴……吴贵田不……不是人……”她也顾不得羞耻了,边哭边说,将吴贵田在套间内的事全说了出来。
赵子龙的脸,阴冷得有些吓人,他的嘴唇颤抖着,欲言又止。
玉•女镇堂堂一个镇长,竟做出这种事来,说他是猪,却污辱的猪,说他是畜生,恐怕连畜生未必能干出这种事情……这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啊!
像这种人渣,也配当镇长?
“嗯,你说他下午要派人到桃花村去抓白棋?”这时,赵子龙胸色铁青地问道。
“呜呜呜……是的,我听他这么说的……”孙尚香趴在他的怀里哭得雨打梨花,说不出的娇柔可怜。
赵子龙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坐下,别哭了,啊……”
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孙尚香,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为了贪图享受,半年多来,她居然一直甘于承受吴贵田的胯•下之辱,如果不是碰到今天吴贵田大发淫威,要在床上强占她们母女,不知道她要忍受多久。
想起昨晚在桃花村看到孙疤子那副嚣张的模样,赵子龙不由得暗自苦笑,这孙疤子和吴贵田真是一对虎狼组合;岂不知,这吴贵田在玉•女镇如此狂妄,背后又有谁在罩着他呢?
这又让赵子龙想起了刀成功,有人传言,吴贵田能在玉•女镇当上镇长,是因向他每年可以向他上贡三十万的献金。
当然,这只是传言,谁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吴贵田和老•刀,岂不又是一对强强组合——虎与狼组合?
呜呜呜——赵子龙越劝,孙尚香哭得越欢,她好像一辈子没有哭过似的,难得碰到一个知己,要把隐藏在心里所有的泪,开闸放水似的全都放掉。
“你……我……唉,请喝水吧……”面对女人不停地哭泣,赵子龙慌得手足无措,只得一个劲地往她杯子里加水。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他水添得越多,她喝得越勤,她喝得越勤,她的泪流得就越多。敢情那些水到了她肚子里,很快又从眼里出来了。
赵子龙只好不再给她杯子里加水了,坐在一旁看着她哭。
果然,杯里的水干了,她哭了一会,眼里的泪也收了。
“赵哥,”孙尚香将赵副镇长改称哥了,“你给我说说,我在这政府部门还能呆下去吗?”
凭良心说,这姑娘在打字室工作还是非常认真的,每有什么事情交给她,她都能按时按量地完成。在处人为世上,她有时会玩些小聪明,但为人还是比较单纯的,单纯得就像乡野晨风里摇曳的一朵小花。
赵子龙说:“这个……你应该自己做主的,我不好给你什么建议!”
他突然想起什么,问:“尚香,平时我怎么总见你住在政府宿舍,镇上离你家又不是太远,你为什么不回去住呢?”
孙尚香低下了头,低声道:“我那爸爸在村里名声很差,我实在不想进那个家门。”
赵子龙理解地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问:“那个什么……你……你和吴贵田是怎么好上的?”
孙尚香红了脸,说:“我刚来上班一星期不到,有一天他叫我到他办公室取一份材料,就将我带进那个套间,强行把我那个了。事后,还说他和家里的老婆关系很不好,总有一天会离婚的,到时他就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