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了,”陶枝干巴巴地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在填那个……申请表,我看到了。”
江起淮没说话。
这小土拨鼠脾气一点就炸,确实是实实在在地被他气得炸过几回毛了,但这件事情,她没提过。
陶枝似乎是怕他不相信似的,又强调了一遍:“我不会用这种事情来攻击你的,那样很不光彩。”
江起淮低垂下眼。
陶枝继续说:“我就光明正大地打败你,让你总有一天对我心服口服,深刻地意识到我的厉害,明白自己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然后对我跪下求饶。”
“……”
江起淮眼神奇异地看着她,不知道这小疯子又在做什么梦。
陶枝已然是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一时间没能管住自己的嘴,口嗨得停不下来,她乐颠颠地说:“但我并不会原谅你,我就把你打得陷进地缝里抠都抠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把你x得陷进床里抠都抠不出来(我什么都没说
江起淮是真的穷(严肃点头
第10章 咕噜噜
分享过秘密的人总是会觉得两个人的关系不一样了,比如窥探秘密的人,会认为自己跟对方是对等了的关系。
从各个方面来说。
“卷子拿过来。”
“我不。”
“拿过来。”
“我撕了吃了。”
十分钟后的午休时间,陶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江起淮针锋相对。少年靠坐在椅子里,浅褐色瞳仁里那一闪而过的温柔仿佛错觉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熟悉的漫不经心的冷淡。
江起淮说了两遍,没兴趣再跟她浪费时间:“吃吧。”
他说着,坐直了身自顾自翻开书看,放弃了拯救他无药可救的同事。
也不知道她在倔强些什么。
陶枝撇了撇嘴,也转过身去,最后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前桌,厉双江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还没有回来。
她不情不愿地从桌肚里摸出今天上午数学课的那张小测卷子,“啪”地一下拍在了江起淮的桌上。
江起淮给她讲题这件事,让她觉得她们之间的平等关系要被打破了。
江起淮看了一眼她空白一片的卷子,又撩起眼皮子扫了她一眼,眼神看起来有些刻薄。
陶枝被他这一眼看得又炸毛了:“你这是什么眼神?”
“为什么这题还能有人不会——”江起淮顿了顿,“的眼神。”
他说着拿起笔来,看了一眼题目。
右侧给出的坐标轴上已经画了辅助线了,江起淮最开始没在意,觉得是随便画着玩儿的,看完题以后他顿了顿,抬起头来。
陶枝正懒洋洋地趴在他的桌子上,下巴搁在臂弯里,对着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注意到他的视线,她含着刚打哈欠打出来的泪说:“看我干嘛,做你的题。”
江起淮:“……”
小姑娘抬手,指尖抹掉了眼角溢出来的一点泪花,然后在试卷上点了点,不满道:“这么半天你怎么一个字还没写?”
江起淮没答,笔尖敲了敲卷面:“你画的?”
“不然你画的?”
江起淮没搭腔,他似乎是在想别的事情,没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话上,提起笔来开始写题。
陶枝百无聊赖地看着。
这人字很好看,字体长,微微倾斜着,每一个字的大小胖瘦都像是用尺子比着写出来的,整整齐齐一行行排列在纸上。但竖和撇捺这种笔划,他又很习惯性地拉得很长甩出去,多了几分不羁,打破了那种墨守成规的工整感。
陶枝不知不觉视线从他笔下的卷子往上移了移。
少年写得很专注,睫毛乌压压地垂下来一整片,又长又密,跟涂了生长液似的,让女孩子都有些嫉妒。
她忽然又生出了一点没由来地好胜心。
“喂。”陶枝忽然开口。
江起淮没反应,不知道是不是太专注了没听见。
“你把你的睫毛拔下来一根给我看看。”陶枝命令他。
江起淮笔尖一停:“你有什么毛病?”
陶枝气鼓鼓地说:“我比比我跟你的睫毛谁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