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没事了。”季繁放下心来,继续看漫画。
陶修平一眼就看出她在说瞎话,也没说什么,推了推眼镜,继续工作。
陶枝松了口气,走过去拎着书包丢在沙发上,在季繁旁边坐下,抽了本练习册出来。
她屈起腿踩在沙发上,练习册搁在腿上看。
陶修平噼里啪啦打着字,没抬头,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喜欢的那个小男生,叫什么名字来着。”
季繁眼睛看着漫画书,翻了一页,懒洋洋道:“小畜生。”
陶枝抬手照着他脑袋拍了一巴掌。
季繁“嗷”地一声,捂着脑袋:“江起淮!行了吧。”
陶修平赞同道:“姓江?名字起得不错。”
“主要是人家老爸姓的好,”季繁撇撇嘴说,“再看看咱们家的这位,姓了个水果的名儿。”
陶枝写字的笔一顿,被他这么一提醒,想起了今天下午在厨房的事儿。
江起淮对桃子过敏。
然后她还姓陶。
就好像冥冥之中,俩人就注定了不是那么相配一样。
她为什么就一定得姓桃?
她就不能姓个梨姓个杏姓个葡萄什么的吗?
陶枝皱了皱眉,有些不开心,她抬起头来,看向陶修平:“爸爸。”
陶修平抬起头:“嗯?”
“我不想叫陶枝了。”陶枝看着他,严肃地说。
“那你想叫什么?”陶修平也很尊重她的意愿,问道,“陶小枝?陶美美?要不叫陶大胖吧,你小时候挺胖的。”
“叫什么不重要,随便叫什么都行,”陶枝有些忧郁,叹了口气,“我主要就是不想姓陶。”
陶修平点点头:“你主要就是不想姓陶,我看你是想上天。”
“你可以姓季,叫季上天,”季繁说,“我们来孤立老陶。”
“行了啊你俩,没完没了是吧?”陶修平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陶枝,“跟爸爸说说,怎么就突然不想叫这个名儿了?是有谁说你的名字不好听了?”
“没人说,”陶枝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这么幼稚的原因,“我就是突然不想姓陶。”
“她就是突然想上天。”季繁来劲儿地说。
陶枝随手抓了个沙发靠垫怼在他脸上。
季繁挣扎着把靠垫拽下来。
陶修平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旁边,俯身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咱们家公主最近很多奇思妙想啊。”
“单恋中的女生是这样的,没办法。”季繁抱着靠垫说。
陶修平叹了口气:“过两天爸爸也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了。”
季繁:“过段时间就要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女大不中留。”陶修平说。
“留也留不住。”季繁悠悠道。
“……”
陶枝不想听这俩人在这儿一唱一和地演,脑子里也乱糟糟的一片,做不进去题,她抱着练习册上楼回了房间。
卧室安静,陶枝抱着练习本站在床边,然后直挺挺地往前倒,一声闷响栽倒在床上。
她脑袋埋进被子里,抱着被角蹭了蹭。
陶枝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之前过于怂了,错失了一个跟江起淮示爱的大好良机。
但陶枝也不想这么贸贸然表白,然后被拒绝。
她得想个办法,让江起淮就算不同意,也不会说出拒绝的话。
-
一连几天,陶枝都没提起这事儿。
赵明启最近特别活跃,平时他出去玩儿找人聊天打球是不务正业只知道玩,最近运动会近在咫尺,他做任何事情都有了理由,打球是强身健体为接下来的运动项目做准备,聊天是苦口婆心劝说同学报名参加比赛。
一班的学生学习成绩各个都拿得出手,运动方面和各种课外活动搞得都一般般,除了几个男生,其余的人都兴致缺缺,赵明启连请客诱惑带零食勾引,好不容易才把所有项目的报名人数凑齐,报名表给体育老师交上去了。
陶枝也在他的软磨硬泡下报了两个项目。
运动会在十一月中,因为学校里的室外体育场在扩建,所以临时借了旁边帝都二医大的场地。
陶枝前一天查了一下地图,发现这个学校离江起淮家不远,从她家过去的话刚好可以路过。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爬起来洗漱完直接把季繁和陶修平也给敲醒了,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