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陆铮啊,只有心疼她的陆铮才会这样说啊!
她一下子紧紧搂住他的腰,撒娇般用浓浓的鼻音说:“我就是想让你心疼呀,不然你怎么舍得回来看我?”
陆铮怔了下,无奈而又怜惜的拍了拍她的背:“小东西,都跟谁学的。”
“跟你学的!”聂素问破涕为笑,理直气壮的说。
陆铮揉了揉她的小腰:“又哭又笑的,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想你呗。”她不害臊的又往他身上钻了钻。
陆文漪在一旁,看到小两口亲亲热热的一幕,眼底不禁浮起一丝暖意,悄悄的退出了病房,并为他们带上门。
夫妻俩打情骂俏了一会儿,陆铮抱着怀里越发消瘦的素问,一阵阵的心疼,命令她说:“好了,聂素问同志,组织命令你即刻开始安心养病,尽快恢复健康,不得有误。听明白了没有!”
一板一眼的,还挺有官腔。
看在他千里赶回的份上,就让他得瑟一回吧,素问配合的应了声:“是,首长。”
陆铮捏捏她的小脸,开始喂她吃退烧药。
说来也奇怪,之前挂了一夜水,素问的热度都只升不减,陆铮一回来,一切都开始朝着好的方面发展起来。
素问很快退烧,咳嗽的症状也渐渐好转。陆文漪偶尔来医院探病,见着医生,便夸奖他医术高明,这么快就让素问恢复了。
医生哪敢在陆文漪面前邀功,笑着直摇头:“您媳妇儿这是心病,我们的药只能治她身体上的痛苦,她能这么快恢复,都要归功于心药回来了。”
陆文漪一听就明白过来。这几天陆铮都留在医院陪素问,两夫妻小别胜新婚,冯湛每每回家,都要把两人黏糊的甜蜜样子学给她听。在医生护士面前更是从不忌讳,搞得好几次小护士查房都脸红了。
陆文漪听了却很高兴,两个小的感情好,那说明她抱孙的愿望就不远了。只盼着素问的身体赶紧好,出院了才能实行造人计划啊。
在陆文漪的催促下,陆铮没两天就给素问办了出院手续,接回家继续调养。本以为陆铮难得回来,陆文漪会要求陆铮回陆宅去住,顺便把病了的素问也带回去照料,谁知这次陆文漪竟然主动要他们单独住在外面。
出院的时候,素问坐在车里还百思不得其解。
陆铮隔着毯子抱着她,黑眸凝望着她,嘴角划过一抹深意的笑:“姨妈是急了呗。”
“啊?她急什么?”
陆铮没回答,只是将她圈在毯子里又抱紧了点,吻了吻她的头发。
晚上,素问终于回到自己家,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衣篮上,是陆铮帮她拿进来的浴巾和睡衣。她用浴巾裹好自己,然后拎起睡衣看了眼……
是她今年夏天在香港买的蕾丝黑边睡衣。当时该品牌开业,她在同学的怂恿下,买了当季最性感的这件明星产品,但一直没穿过。转眼北京已经是深秋,这个季节穿这样单薄的睡衣已经不合适了,她也不知陆铮是随手拿的还是别有用意。
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邪恶的念头战胜了纯洁的小天使,她红着脸,磨磨蹭蹭把睡衣往光溜溜的自己身上套,穿到一半的时候,陆铮推门进来了:“老婆你怎么还没好,需不需要我帮你……”
话说到一半没声了。浴室暧昧迷离的灯光下,他的目光暗了暗。
素问赶忙弓起腰拿手去遮,支支吾吾说:“快好了……这衣服穿起来有点麻烦。”
他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话才把目光投到她身上,状似无意的看了看,着火的眼神似乎能穿透那若隐若现的蕾丝料子似的。
“你穿这个不冷吗?”
素问有点无语:“不是你拿进来让我穿的吗?”
他“哦”了声,一言不发的走进来,连人带穿到一半的睡衣一起抱了起来,走进卧室,扔进暖洋洋的被窝。
然后关灯,睡觉。
他如往常一般搂着她睡。那一层薄薄的蕾丝有就跟没有一样,他掌心的热度一直源源不断的透过来,让素问起初一直没能好好的睡着。
而陆铮却很镇定似的,睡觉就是睡觉,心无旁骛。这让她很不平。
好在她大病初愈,体力不支,郁闷了一会儿就昏睡过去,倒也不知半夜里,搂着她睡的某人睁着眼叹了多少回气。
*
第二天陆铮早早的就起来,去北京军区某部探访谢团。出门的时候素问还赖在床上睡懒觉,朦朦胧胧中听到他答应自己,中午就会回来。
一觉睡到十点钟,精神抖擞的聂素问决定亲自下厨,做个称职的好妻子,让陆铮感受一回家的温暖。
于是她拖着刚刚痊愈的身体在家里又是扫地拖地,又是擦桌擦窗,把屋子收拾得窗明几净后又下楼去附近超市采购,买的全是陆铮喜欢吃的菜。
一通忙活,累出了满头大汗,看看表,都十二点半了,陆铮怎么还不回来?
她拿着手机坐在餐桌前,对着满桌佳肴给他打电话,一遍,无人接听,两遍,无人接听……十分钟后,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她又打到陆宅,冯湛接的电话,说陆铮没去过。
那他干什么去了?难道被谢团留下了,在部队里吃饭了?那总得打给电话通知她一声吧。
聂素问闷闷不乐的趴在桌子上,望着刚做好还在冒着热气的菜,心里抱着一丝希望,也许下一秒门铃就会响了。
她抱着这样的想法,一直到热菜变成了冷菜,最后成了变色的剩菜,墙上的挂钟也已指到下午五点,门铃还是没想。而她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其实并没有睡着。
每一次走廊上传来电梯响,她都会本能的坐起来看一眼挂钟,然后竖着耳朵听门口的动静。直到那动静消失,才又重新有气无力的趴回桌子上去。
因为肚子饿,那股窝火就更大。
后来,饿着饿着饿过头了,也就不气了,变成一种深深的失望。
深夜十点,心灰意冷的聂素问托着疲软的脚步走回卧室,衣服没换,鞋也没脱,噗通一声倒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终于传来开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