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人给你浇了一桶冰水。”
又怎样呢?难道他还能处理了傅中将的女儿?
素问神色厌倦的侧过头,似乎是困了,又想睡了。
背后,顾淮安沉默了一会,说:“我帮你联系了陆铮,过两天他应该就会回来了。”
病床这头,素问讥讽的一笑。一场大病换他早日归来,她倒没有折本。
时近元旦,又一年倏然流过。
顾淮安说过近期陆铮会回来,但这之前,她没有收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她的手机,也一直静悄悄的,没有人打给她。
换言之,可以说,没有任何人想起过她。
孤家寡人的聂素问蓦然发现:到了这边来以后,她竟然不曾有一个朋友。
开始想念周沫的没心没肺,也许她的话是对的:女人啊,千万别为了男人不管不顾抛弃一切,因为到头来永远只有你一人暗自垂泪。
自那次冰水事件后,她开始深居简出,以避免不知什么时候兜头浇下的不明液体,无聊的时候就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着不知名的远方,拿着手机,一次次拨通陆铮的电话,却总是在未接通前匆匆挂掉。
因为明知道不会有人接听,在被别人粉碎梦想前,不如自己先掐灭。
元旦这天,家属楼张灯结彩,门卫处的同志拿来几串灯笼挂在门洞,楼上的大姐也一早开始贴红字,还拿了多余的几张来给素问。
素问反正没事干,从早上起来大扫除,之后就把这些喜庆的颜色挂的屋里到处都是。
做完这一切,她抱膝坐在阳台上,手里捏着根香烟,一个人慢慢吞吐。
烟是从陆铮遗留的外套口袋里找到的。以前她不会吸烟,亦不知烟的好处,只知烟草对身体危害极大,于是敬而远之。
这样漫长的时间,她连抽烟都学会了,可是陆铮呢,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部队里是禁炮竹的,远方不知什么地方点燃的庆祝礼花,从她这里居然也能看到。
她有点兴奋的踮起脚,只是当烟花散去那一刻,便更觉得失落。
虽然寂寞是一个可耻的词语,可是她确实很孤单,原来将自己的人生全部托付给另一个人,便如一根寄生草,脱离了寄主,便会没有根,没有呼吸。
又抽出一只烟,在漫天焰火中点燃,深深的吸上一口。
她想,也许应该要个孩子了,在自己完全失重之前,要一个孩子提醒她生活的真实。
这个念头刚刚一转,楼下传来了一阵皮鞋击在地上的脚步声,素问站起来,转过身。
陆铮风尘仆仆的出现在房门口,见到她,他已经张开手臂,军绿色的怀抱向她敞开:“新年快乐,素素!”
又一束明亮的焰火在夜空绽放,无数星火簇拥着落下,点亮了寂静山区的夜空,再变成无尽的灰烬残屑。
陆铮的脸在这一瞬间的明灭间迷离得像一场梦。
素问跳到床上,再从床上扑到他怀里,巨大的撞击力让他不由自主的踉跄了一下,背抵在了门后。
“这么热情……”他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她尽数吻进了唇里。素问急躁的抱着他,松开他腰间的武装带,解开他带着浓重阳刚味的军装常服。
“先洗澡,全是汗呢。”陆铮笑着躲开她的攻势,急促的说。
“一起洗。”素问在他的脖子间缠绵不走,双手紧紧的交缠着他的,被他拦腰抱着一起往浴室里挪去。
到了浴室里,素问扭开热水,给浴缸灌水,陆铮笑着站在我身后,过了一会,他轻声说:“怎么又瘦了?”
他丝毫没有察觉她的憔悴和处境,这样最好。
素问转过身,牵起他的手,促狭的说:“瘦了嘛?我还以为天天待在家吃零食,会胖了呢。这样最好,省去我买减肥药的钱了。”
他佯怒:“你已经够苗条了,不许再减了!”
“有吗?哪里苗条,哪里?”她故意在他面前转着圈诱惑着他。
被陆铮一把捞住了腰,扣在怀里,不许她动弹,大手灵巧而熟练的伸进了她的衣服,一本正经的评价着:“嗯,该丰满的地方还是很丰满的。还得再接再厉,我要把我老婆养成头丰满的小猪!”
素问一下子从他怀里跳开,白了他一眼:“你想让我胖得都没人要吗?”
他于是涎着脸凑过来:“恩,我再看看,是不是真的瘦了”,说完他的手不安分的停在她的家居服上,一本正经的解着扣子,好像真的只是为了求证瘦了与否的事实。
素问伸手将他推到墙上,狞笑道:“你就衣冠吧,我可要禽兽了”。
“哇,好怕!”他大笑,眉梢眼角俱是宠溺。
素问掂起脚,再一次狠狠的吻着他,手揪住他的领口,疯狂的纠缠着他的唇舌,就这样互相攻击,互相撕咬,互相吮吸,直到大脑一片空白,濒临窒息。
浴缸里传来潺潺的流水声。
分开的时候,两人都喘息不已,有种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的庆幸。
“我伺候你沐浴。”素问两靥生绯,吐气如兰在他耳边轻语。
在陆铮还未回神的时候,她又欺身过去,很认真很温柔的为他脱衣,毛衣,长裤,内衣……一件一件,没有丝毫欲念的褪尽,然后仔细的叠好,放进了洗衣篮里。
没有一丝赘肉的身躯,绝佳的比例,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他的裸(蟹)体美到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