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
曾经,他和萧溶,燕北并称为铁三角。
之后,他和萧溶闹翻,燕北回到c市。
如今,听闻萧溶出事,他又回到了北京。
燕北眯眼一笑:“我是不是看错了?怎么你报仇了,却还是一副斗败的模样?是谁这么大本事,能把你整成这样?”
陆铮哑然,用掌心揉了揉脸。或许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失败。
燕北二话不说拽着陆铮站起来:“走,去吃饭去。我刚下飞机,还饿着呢。”
他也不管陆铮吃没吃过,事实是,陆铮从中午就什么都没吃过。只是他现在脑子里非常混乱,对燕北这个提议显然没多大兴趣:“飞机上不是有飞机餐么?”
“那是人吃的东西么?”
燕北不管三七二十一,推着拽着他往前走。
陆铮摸摸口袋,把手一摊:“随便你,我身上半毛钱也没有。”
他说的是实情。出来的时候哪能想到会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的事。
燕北无可奈何的摇头:“你这两年是越过越成葛朗台了。”
陆铮低头走路,没有作声,忽然他停下来,若有所思:“算了,你给我些零钱,我还是打车回去吧。”
燕北站住了,双手插在裤袋里,将脚边的一片枯叶踢进人行道旁的灌木丛。
“你不是宁可在广场上坐着都不回去的吗?现在想通了?”
陆铮惘然。原来燕北什么都知道,他早已看清了一切。
他索性实话实说:“我原本是不打算回去的。不过我在这坐了一下午,想了想,避着也不是办法。燕北,你跟我一块回去,也算帮我个忙。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怎么单独面对她。”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这种事外人怎么插的上嘴。有什么话摊开来说就是,夫妻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不懂。”如果素问真的一早肯跟他说,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燕北说不清陆铮嘴里的“不懂”,是因为聂素问不是他的爱人,所以他并不那么在乎她隐瞒过什么,或者和谁有过一段过去。
他问:“如果你老婆告诉你,她没有帮萧溶做过任何事,也没有和照片里的男人发生过关系,你信不信?”
陆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信。”
“那不就结了?”
“我当然相信,我知道素素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是为她辩解啊,不管照片里的是真是假,那都是过去的事,她现在……”
“我知道。”陆铮的反应之快令燕北诧异,“猜到和亲眼看到是不一样的!”
陆铮快走了几步,燕北没见过天塌下来都满不在乎的他这么焦躁不安,“淮安给我看过类似的照片,那时候我以为我能容忍。我不停的对自己说,她现在是爱我的,只爱我。可是我闭上眼睛,那些照片就在我眼前,我记得那个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每个位置,同是男人,我知道那种眼光的意义,我受不了……再说,这件事闹大了,我怎么向姨妈交代?我要说服她,让她接受她的媳妇儿和一个黑道的龙头老大厮混了那么久,还拍了照片让满世界的人都有眼福欣赏?我不能不为她着想,她身居政坛那么多年,不能因我而晚节不保……”
他想起外公去世时的情景,没多久,他就因涉嫌肇事进了局子,让整个陆家都因他而蒙羞。
他活了这么大,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外公,他不想再拖累陆文漪。
“你要跟她断了?”燕北不可置信的问。
陆铮茫然的摆头:“不行,她现在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我不能不负责任。所以我觉得我该好好想想,最起码现在我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
……
……
然而陆铮和燕北到家后,面对的却是空荡荡的屋子。客厅里弥漫着浓郁的煲汤的鲜香味,燕北鼻尖耸动,循着香味就往厨房钻去,嘴里还念叨着:“弟妹怎么知道我饿了……”
厨房的灶台上,用开到最小的微火温吞炖着一只砂锅。燕北忙不迭的揭开锅盖,看到锅里早已烧得快干了的鸡汤,不禁皱起眉来。
“弟妹到底出去了多久啊?这汤都烧干了。”唉,可惜了一锅好汤。
他贼心不死的找调羹要去试试这最后一点汤底的味道,被陆铮一巴掌拍开:“别闹了。”
他关掉灶台的火,看着锅里烧得几乎见底的汤,想起中午时,他们还那样甜蜜,她系着围裙手里举着汤勺,仰着脸任他亲吻她的额头。他答应过她,会回来陪她喝汤。
可是这一走,竟然物是人非。
他心里忽然有点乱,匆忙拿起手机拨打素问的号码,却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燕北趁他不注意,又拈起筷子,撕了块鸡肉放进嘴里,鸡肉被炖得都快化了,连鸡骨头都是酥的:“弟妹厨艺还不错哈……”
正说着,一直无人接听的电话忽然被人拿起,陆铮一怔,正准备着说辞,那边,一个陌生冷硬的男声已经响起。
“你是聂素问小姐的家属吗?”
“是……”陆铮无意识的答着,感觉心间忽然一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