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么?其实并不,纯粹的安慰而已!
事实是姜言根本没有按时吃药,一觉起来就把生病这事忘到九霄云外,直到中午感冒有复发的迹象她才逼着自己分批次吞下十几颗药片。
她不是把人家的善意当路牌,她只是……还没有学会怎么照顾自己。
数秒后,顾盛宁的回复就传送过来:药记得按时吃,感谢的事我们下次面谈。
面、面谈?你当这还是工作交涉呢?然而姜言只敢在心里小小地腹诽一下。
按照正常的剧情走向,不是应该是顾盛宁两手一摆,“区区小事,哪用得着谢呀”,如此这般客套几句结束这个话题,却不曾想这位海归同志似乎已经忘了中华民族友好客套的良好品德。
不知道是感冒药起的作用还是心理作用,姜言的感冒竟然奇迹般地两三天就好了。
按照惯例本该是要病个十天半个月,庆幸之余她又在心里感谢了一把顾盛宁,这让姜言对这场不知会不会到来的面谈抱有了希望。
是希望就意味着这是颗还没发芽的种子,意味着她还是会偶尔想到他。
这个偶尔是上课的时候,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她托着下巴神游。
是坐在熙熙攘攘的食堂,突然想起评论区那句打趣的询问。
是在下雨的时候,打算冲进雨幕时,才发现自己其实带了伞。
最早发现姜言不对劲的是辛珊。
辛珊:“你们有没有发现姜小言自从生病了之后,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陶子:“错,准确地说应该是从拿到药的时候。”
宣宣:“老实交代,那个野男人是谁?”
姜言:“我难道不是一直这么蠢萌,怎么会像丢了魂?”
三人:“……”
事实证明,当她们亲眼看到现在口中的那个野男人时,全然没有了如今的理直气壮。
没得到回应的顾盛宁照旧找上了情感导师徐清然,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他想知道作为旁观者来看,自己是不是被讨厌了,以及姜言对这场约会是否如他这般期待。
徐清然:“你的意思是,想找个机会约小姑娘吃饭,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有回应你,无声的拒绝?”
顾盛宁黑着脸,“理论上是这样。”
“感觉你离表白失败那一天也不远了,就连一条石沉大海的消息都能让你别扭上半天?”
顾盛宁冷冷的眼神一扫。
感觉一阵阴风刮过,徐清然怂了,“姑娘们总是喜欢能在身边及时送上温暖的人,你要和人家多建立线下联系嘛,昨天张主任不是还说邀请我俩在校庆那天演讲?”
“暂时没这个打算。”顾盛宁一如既往的骄傲脸。
“那就任由你家姜言待在那如狼似虎荷尔蒙旺盛的大学校园里?信我一回,哥们,你还是趁早做好孤独终老的打算吧。”徐清然拍拍他的肩。
再看到顾盛宁脸上异常诡异的笑容,徐清然已经习惯,“又怎么了?”
“你家姜言,这个前缀好像还不错。”顾盛宁饶有趣味地吐出那四个字,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合着自己苦口婆心给这位大爷想对策,人家关注的点就从来不是他。徐清然低下头看文件,决定不再参与这人的情感问题,爱咋地咋地!
顾盛宁认为形势已然明朗,很好,不就是制造线下发展机会么?
他依旧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一会就消失在门口。
徐清然也从满桌文件中抽身,站起来俯瞰这座城市,车水马龙的街景,高高耸立的大厦……
感情一事谁又说得清呢,就连顾盛宁也为了一个女人钟情多年如此费心,更别提被自家老婆吃得死死的自己了。
想起家里的妻子,他的神情就更加温柔了,恨不得现在就快马加鞭完成工作回家。
徐清然拨通了系主任张至胜的电话,“张老师么,我最近工作有点棘手,恐怕赶不回去参加校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好,那就下次得空了再回来。”张至胜倒很开明的很,学生有事到不了就算了,他可不是那种顶着母校的名义来蹭学生热度的人。
得到对方的肯定回答,徐清然敛了敛心神,恢复先前的工作状态,要先赚钱才能养的起家里那个吃货老婆嘛。
然而此时卯足了劲工作的徐清然没想到,顾某人这脸,打的可真狠!
十月中旬,a大一年一度的校庆,这是一年里除新年以外唯一一天张灯结彩普校同庆的时候了。
按照惯例,学校每年都会邀请一两位在业界混的风生水起的杰出校友来校演讲。
因着宣宣和陶子的八卦属性,三年来姜言等四人无一缺席,但每次都是乘兴而来,失望而归。
不是演讲者咖位不够,也不是他们讲的东西水分大。
相反,他们分享的研究成果极有研究价值。
让姜言失望的是,什么是新型高分子、量子力学新发现?自己混在一群认真听讲的理工男中间神游太空难免有些许的羞耻。
让那三只失望的是,在各自的专业领域小有成就的人大都上了年纪,作为颜控的三只表示很无奈。
尽管如此,宣宣还是积极投身义务宣传校庆的行动中。用她的话来讲就是: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就活捉了一只玉树临风的大帅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