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来做什么?”坐在软榻上,以外的,弄楼的声音竟然有着多日来所没有的冷静。
非因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说呢?我进来做什么?你这话,问的可真是好啊。”这人是明知故问,准备装傻了?
非因因为生气于弄楼对他的不理不睬,因此,急怒之下的他,却没有发现弄楼此时的异常。或者是发现了,却并不理会?
弄楼低垂着头颅,用眼睑将那双微微发红的眼眸遮掩住,不再吭声。
“弄楼,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怎么样?”非因逼近弄楼,俯身看着弄楼的发顶,心中感情翻滚着,有着微微酸涩的感觉。
“说什么?”弄楼冷声问着,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令人感觉他宛如一具没有人类感情的玩偶,而这样的他,在以往,或许会让非因感到心疼,如今,却只更让非因生气。
他本以为,他能用情圈住他一生,他本以为,总有一天,弄楼能真正体会到他的心意,能真正接受他,而不再只是与他保持着肉体关系。只适合,不管他是怎么以为的,事实显然与他所设想的行向了相反的方向,弄楼不但没有懂他的情,还罔顾了他的情,甚至,对他比之以往,更加冷漠了,这种反差,怎么能让非因接受得了?
他是个自私的人,绝不会想要白白付出得不到回报,他所想要的,是弄楼回以等同于他的的情意。
“弄楼,我们两人在一起也有三百多年了吧,难道,你就不曾对我动过心?”问出心中想了许久的问题,非因早想知道弄楼是怎么想的了,可是,一直都没敢问出口,因为,他怕得到与他所想的相反的答案。
而事实上,似乎也真如此。
面对非因的疑问,弄楼冷嘲道:“动心?开什么玩笑,非因,你我皆知,我们的关系是如何来的,而你既然期待我会对你动心?真是可笑。”
完美诱人的唇线勾勒出冰冷的弧度,美丽而令人绝望,非因早已没了平时表现在外的温文尔雅,那张绝美的容颜,此刻冷若冰霜。
看着那微微勾起的冷笑,非因只觉心中烦乱,虽然说他早已有所预料,知道答案不会有什么好的,可是,如今亲耳听到,心中仍然难受异常。
这就是他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啊,那么的冷漠,那么的无情,偏偏,却总是那么的吸引着他。
“弄楼,你知道的,我对你的心意,你一直都知道的,对吧?”虽然他不曾跟他说过,可是,他不相信,这么明显的事情,弄楼会看不出来,不然,真以为他背叛了追随几千年的神皇,为的,便是弄楼的身体么?这才真的很可笑啊。他非因什么身份,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为了与弄楼之间纯粹的肉体关系而背叛自己的主人?何必……
是啊,何必?他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迷上了这个男人,怎么就为他所用了,怎么就将他惯成这幅骄傲的模样了?非因觉得,他该好好调教这个男人,他该让他知道,非因也是有脾气的,不是能让他为所欲为的人。
“知道又如何?那与我有关吗?”弄楼嘲弄的扯了下嘴角,没有抬头看上非因一眼的他却完全不知,非因此刻的神情有多么的恐怖。
“无关吗?”突然,非因嗤笑出声,声音带着不明的癫狂:“是啊,与你无关。不过,你可还记得,当初我答应助你背叛神皇的条件?”
说起这事,弄楼的心便更加冷硬下来,这本来就是他的一个污点,本就是他一直不想提起的事情,往常,非因也从不说这个,便是他多次拒绝非因碰他,非因也只是容忍着他,他知道这是因为非因对他有着异样的感情,却一直选择无视,只因……只因他心中,曾有过一个人,一个让他沉迷深陷的人。
此时,弄楼正是情绪不稳的时候,非因偏偏提起这个敏感的话题,弄楼可以说是瞬间便炸毛了。
本来只是微红的眼睛愈加发红,弄楼突然抬头,正想怒吼发泄一顿,却不想,非因竟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制住了他的身体,将他体内灵力压制住,随后,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抱起。
“非因,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弄楼在非因怀中挣扎着,脸上有着恼怒之色。
“我要干什么,你会不知道?”非因冷笑的低头看着怀中之人,眼睛有着前所未有的疯狂之色,比之弄楼的狂乱情绪,竟更深沉。
说罢,非因不待弄楼继续反应,将他抛到床上,随即在他挣扎着坐起之时,俯身压了上去,低头,便堵住那令人沉迷了几百年仍然不曾感到丝毫厌倦的薄唇,而后,没有一丝温柔的,疯狂的噬咬,将弄楼的唇瓣咬得乱七八糟的,血丝从两人相接处流出。
非因一手压制着弄楼,一手毫不停歇的撕开弄楼的服饰,明明该是温柔缠绵的拥抱,却变成了疯狂下的残暴,这不再是一场单纯的肉体关系,这是一种变相的处罚,残忍,毫不留情。
被压制住了灵力的那里就犹如一个凡人,反抗不能,只能承受,忍受着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伤痛,忍受着身体传来的抗议,意外的,那双猩红的眼眸,却不知在何时,敛去了疯狂的猩红,恢复了原本纯粹的黑色。
“行了行了,小神,你把画面收了吧。”
幽殿中,正欣赏着一场活春宫的夏侯寒月无意中瞧见夏侯沁也看着那淫乱的画面,不由心生嫉妒,赶忙让神宫收回画面。
神宫听话的将画面收回,其实,像这样的画面他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只是,以往那种柔情蜜意的甜腻感觉,这次似乎一丝也没感觉到,反而只感觉到冰冷与疯狂。
夏侯沁好笑的看夏侯寒月一副紧张的模样,却不说什么,其实,他也不喜夏侯寒月看那些,所以,他能理解夏侯寒月的心理,只是,他不会承认,刚刚,他其实是故意的,谁让这人看得那么津津有味的,一点也不顾及他的感受。
夏侯寒月可不知夏侯沁在想些什么,只笑着说道:“沁,看来我们的分化几乎满成功的嘛,就不知,过了今日,他们两人是否还能和平相处下去。”
“不知。”夏侯沁确实不知,不过,他发现了一点不对。“弄楼的情况很不对劲。”
“我当然也发觉了,不过,这是好事不是?”事先被消弱了实力,对付起来更加容易,身为曾经的奸商一名,夏侯寒月可没有公平这种字眼。
“可是,他身上的气息,我觉得有些熟悉。”夏侯沁皱眉,那种气息很特殊,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还有,很令他厌恶。
“嗯?”夏侯寒月惊讶,问道:“之前就有还是现在才有?”
“刚见面那时便察觉到了,不过,那时并没有那么明显。”夏侯沁回想了一下,说道。
“如此看来,我们得再详查一番。”
“嗯。”
寒沁未眠玄界卷第三二章清醒
夏侯沁和夏侯寒月两人在玄城神宫中待得乐不思蜀,而素蓝可就在野外呆烦了。
此时,青衣已经来到素蓝的身边,两人共同守着依然处于深度入定状态的玄真,静不下来的素蓝实在受不了了,便让青衣看着玄真,自己偷偷溜出去到处溜达溜达。只是,素蓝根本不敢走运,也不敢出去太久,因为,他怕夏侯沁和夏侯寒月会来找他,若是刚好他们来了,而他又不在的话,事情可就有些麻烦了,不怕别的,就怕有个什么误会的,人俩一咔嚓把青衣给超脱了。
素蓝会这般担心也属正常,青衣看似性子温和,实在非常古板,本来,这就不是一个身为情报头子的人会有的性格,可偏偏青衣就是喜欢这份行业,而且还干得有声有色,多年来,“神护”的情报来源都出自青衣的老窝。
不过,青衣不但性格古怪,修为还是他们五人中最低的,实力最弱的,而放着这样的青衣跟脾气性格在素蓝看来既轻浮又古怪的夏侯沁和夏侯寒月对上,素蓝可不放心。
只是,为什么他们还不来找他?
素蓝怨念着,他们难道不知道他很想快点回雷城吗?不知道他很忙的吗?怎么就把人丢给他之后留了那么句话就这样消失了个彻底?
素蓝也怀疑那两人是不是在玄城出了事,比如被非因和弄楼给暗中下手杀害了。只是,他仔细打听了一番,都没有传出玄城不平静的消息来啊,反而有听说神宫住进了两个神秘人,据说这两个神秘人还是非因亲自迎进去的,还据说,那个表面笑的温和,其实骨子里冷得彻底的非因还亲自下海作陪了,经常陪那两人到处游玩……
很多的据说,都是非因对那两个神秘人多尊敬多友好,就是没听说夏侯沁和夏侯寒月怎么怎么的。
好吧,其实素蓝怀疑那两个所谓的神秘人就是夏侯沁和夏侯寒月,本来嘛,这两个名字以前都不曾听闻过,着瞬息间跑了出来,偏还修为高深,在查不到来历的情况下,能不神秘么?
于是。素蓝嫉妒了,这两人也太不像样了,自己在玄城玩得开心,却放着他们在野外喂蚊子,虽然说那些个蚊子也不敢把嘴巴搭到他们这些人的身上,不过,素蓝还是愤怒了。
他真的好无聊啊,那两个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来找他?该不会两人就这么把他们给忘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