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浓黑的睫毛轻轻颤抖,宛如细嫩的羽毛,挠在人心最深的地方。
书令仪回过神,嗫嚅道:“陈犹匪,你别这样。”
“我怎样。”男生神情不变,懒散的回应。
书令仪直视他,终于鼓起勇气说:“我想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她一双桃花眼瞪直了对方。
陈犹匪闻言,还以为她想说什么,微愣之后变的玩味。他拧眉问:“我不让你读书了?”
书令仪哑然。
陈犹匪站起来,伸直了腿,比她高太多,他凝视着她不放,无厘头的说:“好。”
书令仪茫然,他缓缓道:“大学是吧。那一起考吧。”
他仿佛在说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
陈犹匪心情变得很好,面前的人有种天然的呆和乖巧。
他替她拿起椅子上的书包,还有一把藏青色的雨具,哄骗道:“过几天滑冰场有个活动,你和我一起去,到时我来接你。劳逸结合,知道么?”
这怕是一天在学校不怎么说话的陈犹匪说的最多的一次了。
书令仪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只说她不去。
急了还搬出了补习班的事。
谁知陈犹匪轻而易举的化解掉,他了然的颔首,嚣张又叫人无奈的道:“滑冰那天不是补习时间。”接着慢吞吞的补充,“协议书么,我也有。”
书令仪:“……”
☆、第9章
没有上课的早晨,书令仪一如既往的醒了。
被窝里的暖意缠人,晚上戴过的眼罩不知不觉掉在一边去了。
屋子里刘淑正在修剪花枝,哼着小曲儿,怡然自得。厨房里食物滚煮的咕噜噜的声音响起。
书令仪洗漱了出来,“妈妈。”
刘淑戏曲还未唱完,“讲什么雄心欲把星河挽,空怀雪刃未除奸……”妩媚含情的双眼看过来,“嗯,乖宝醒了啊?一个晚上不见妈妈对你好挂念。”
书令仪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们昨天才一起睡的。”
丢了花枝,刘淑走过来捏捏书令仪的小脸,“那妈妈也想你。怎么不擦护肤霜再出来?你啊,怎么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她往房间里去,挤了护肤霜出来往书令仪脸上抹。
“女孩子,讲究点知道吗?多爱护爱护自己,岁月可对女人最无情。”刘淑敦敦教诲她。
书令仪乖巧的嗯了声,等她一张脸变的粉扑扑的,刘淑才满意起来。
早上吃过早餐,书令仪陪着刘淑怡花弄草,朱珠打电话过来找她聊天。
“你在干吗呢?”
书令仪乖乖道:“在插花。”
朱珠那头有些吵闹,“挺闲情逸致啊你。不看节目不玩儿游戏吗?”
插花桌上的平板正放着最新的综艺节目,刘淑正看的津津有味,书令仪收回目光,“看的,一边插花一边看的。你呢。”
朱珠吸了吸鼻子道:“看了场狗血电影,哭成猪了要。”
书令仪:“……”
朱珠:“那你假期打算怎么过?”
书令仪剪掉一片多余的叶子,回道:“不知道。”察觉到另一方的沉默,她补充道:“就,吃饭,看书,睡觉……?”
朱珠:“……”
聊天结束,朱珠对另一部小手机里的人说:“听见了吧,书宝宝快成书呆呆了。”
贺天一的笑声噗噗的传来,另一个声音似乎还沉浸在上一通电话里女生的说话声里,淡淡的嗯了下。
贺天一:“猪,你怎么有两部手机?”
朱珠:“谁是猪!猪你妹妹!”
贺天一:“哎。哭成猪的猪妹妹。”
朱珠:“……”
补习课上时朱珠掏出两部手机,愤愤的把贺天一的联系方式从水果机里存到老人机里面,再把水果机里的拉黑。
书令仪看她忙活半天担忧的问:“你怎么了,和他吵架了吗?”
朱珠怒极反笑,摸了摸同桌天真的小脸,“有天我做梦,梦见他变成了个老头子,可不正好待在老人机里面。”
书令仪看见她眼里有刀光,哭笑不得的点头。只要两个人不是真的吵架就行了。
“嗯,那你们好好的。”
“什么好好的?”从外面进来的贺天一往朱珠前面的位置坐下。
后面另一个高大的身影夹杂着风雪进来,黑色的围巾遮了一半的脸,更显他孤高的清俊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