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沃特尼和奥托嫌恶的看了梁紫苏一眼,用沉默表达了对她的鄙视。
花痴完毕的梁紫苏欣慰地看了看两位男士,得意地迈着大步子走开了。留下两位男士面面相觑。
“她那么高兴干什么?”诺沃特尼疑惑地问。
“她对你没有乱来的行为表示满意。”奥托解释道。
与醉生梦死的夜巴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派普和温舍此时此刻都躺在医院里,恰巧还是同一家医院,同一间病房。派普在几天前的战役中后脑受了伤,虽然并不严重,不过医生叮嘱他必须要卧床静养。至于温舍则纯属意外,前一天下午在大街上碰到了埃莉诺舍恩曼,她莫名其妙地又瞪了他一眼,必须要说的是,这个姑娘从第一次见他就在孜孜不倦地瞪他。这次被她瞪了之后没多久,他和迪特里希被几个埋伏在巷子里的抵抗组织人士袭击了。虽然很快有其他的德军冲过来帮忙解决了那些人,但温舍还是挂了彩。伤情也不严重,但医生同样叮嘱他必须卧床静养。
平日里关系淡漠的两位副官如今成为了难兄难弟。不过令人高兴的是,两个人在法国战役皆有收获。派普获得了两枚铁十字勋章和铜质步兵突击奖章,并于5月31日晋升了上尉。温舍在完成先前的策反任务后便进入了法国战场,他同样获得了两枚铁十字勋章,并顺利获得了迪特里希的信任与喜爱,晋升上尉只剩下时间问题。
派普靠在床头仔细看着奥利维亚写来的信。他的妻子在信中把家里每一位成员的情况都详细地描述了一遍,甚至还提到了他养的几株植物。总结发言是家里一切安好,叫他完全不用担心。同时还就自己的就业问题向他提出了咨询。最后说不知道该给他寄些什么,于是就看别的军属寄了什么她也就跟着寄什么了。派普一边看信一边笑,他几乎能想象出来奥利维亚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是一副多么认真谨慎的模样。他打开了随信一起来的包裹,发现里面是几件贴身衣物和几双袜子,以及其他一些生活必需品。最让他哭笑不得的是包裹里居然还有一小罐糖!他从第一次见到奥利维亚的时候,就知道她爱吃糖。现在她居然还要把这个喜好传染给他!想到这里,派普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温舍看着派普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奥利维亚给他写信了。如果蒂洛还在他身边的话,也一定会像奥利维亚一样,写信嘘寒问暖,絮絮叨叨一顿家里的事,然后再给他寄一大堆东西。可是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人关心他了。温舍感到心里空落落的,各种不适应的感觉向他的心头涌来。以前,他只要身体稍感不适,蒂洛都会忙上忙下的悉心照顾他。现在,他受伤躺在异乡的医院里,连她的一声慰问也得不到了。曾经他是那样忽略蒂洛的存在,而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离不开她的时候,她却离开了。
卡洛琳那天晚上没有等到温舍,大发雷霆。不过温舍已经不在乎了。攻陷巴黎之后,他指使手下的人征用了她的别墅,把她从里面赶了出来。如果不是她,蒂洛也不会一言不发、毅然决然地离开她。
“我说,你能不能别再笑了。”温舍突然间开始嫉妒派普了,说出的话也不那么悦耳,“笑得像个傻小子一样。”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温舍。”派普把眼光从包裹上移开,看向了温舍。
“我确实不高兴。别的战友们都去享受巴黎的夜生活了。而我却只能躺在医院里,什么也做不了。”温舍说道。
“你又来这套。”派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小心地把信收了起来。“你总要顾及下身边人的感受。”
派普没有明说,但温舍知道他指的是蒂洛。这一下刺到了他心头的痛处,令他更加烦闷。他深吸了两口气,试图舒缓自己的心情。不过显然不怎么见效。于是,他将这种烦闷之情转化成了更加刺耳的话语。
“别总是一副圣人的样子。就跟你没干过似的。”
“温舍,你今天是怎么了?”派普终于觉出温舍不对劲了,他仔细观察了温舍一阵,而后得出了结论。
“迪特里希将军批评你了?”
“没有!”温舍干脆地说。
派普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事情能让温舍如此不豫。
“你吃糖么?丽薇寄来的。”派普把糖放在了桌子上,他决定不计较温舍的无名邪气,。
“我对这种小孩子的东西不感兴趣。”
“那让我看看蒂洛小姐给你寄了什么成熟的东西!”派普有些生气了。
“约阿希姆派普,你今天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温舍提高了声音,他皱起眉头瞪着派普。
“我看是你跟我过不去!”派普毫不犹豫地回击,“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像个没见识的妇人一样。”
看着平日温文尔雅的派普被自己激怒,温舍瞬时间觉得自己这种行为非常幼稚。此时的嫉妒,是当初不珍惜的苦果。
“算了,我道歉。”温舍无精打采地说,顺手拿了一颗糖果,含在嘴里吃了起来。奇怪,糖居然不甜,满嘴尽是苦涩之味。
派普叹了口气,没再理会温舍。也拿了一颗糖果吃,平日不喜甜食的他,此时觉得口中满满都是令他愉悦的甜意。
chapter 60 浪漫之都的艳遇
7月初的时候,德军降低了法国的警戒级别,分批次组织了军属探望,允许军官的家属到法国与亲人做短暂的团聚。奥利维亚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开心的不得了,这意味着她很快就可以见到派普了。和奥利维亚做着同样奔赴法国打算的还有海莲娜。不过她不是为了探望,而是为了玩。海莲娜有个远方表兄在帝国师,平时与海莲娜来往并不多,不过此时海莲娜借用了探望他的名号,和奥利维亚及其他军属一起登上了开往巴黎的火车。
一路上,海莲娜显得十分兴奋,不停地描绘着畅游法国的蓝图。奥利维亚则是满心欢心地期待着与丈夫的相聚。火车第二天下午停靠在了巴黎站。海莲娜一下火车就迅速消失了,她要充分享受美好浪漫的法国之旅。奥利维亚到达军方安排的住处时,天色已渐晚。派普所在的部队由巴黎换防到了临近的城市卡昂,奥利维亚决定今晚留在巴黎,明早再动身。
巴黎的夜晚充满了无尽的魅力,奥利维亚尽情地欣赏着迷人地夜景。正当她站在塞纳河畔,沉醉在这座城市独有的浪漫气息中不能自拔的时候,一个充满着魅惑质感的男性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mon enfant, ma sur, songe à douceur, d'aller là-bas vivre ensemble,aimer à loisir, aimer et mourir, au pays qui te ressemble.”(注)
来人说得一口字正腔圆的法语,奥利维亚却如坠入云里雾里。她接受过良好的教育,除了母语德语之外,英语也十分流利。但法语却是她的死穴,总也学不好。直到现在,她的法语水平也仅限于简单交流。刚才一段话,奥利维亚只听懂了大概,依稀能明白这位男士在对她念情诗。奥利维亚侧过头,看到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党卫军中尉。此刻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很抱歉…我的法语不太好。我想我们也许用德语交流会更顺利,您说呢?”眼前这位军官的目的,奥利维亚明白了七八分。他一定是把她当成了法国女人,所以才用一段法语情诗开头。
“原来您是德国人。”军官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这一次他用了德语。然后他马上变回了刚才那种暧昧的笑容,蓝色的眼眸将奥利维亚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继续说道,“既然是同胞那就更好交流了。”
“您刚才对我说什么?”虽然心中已有猜测,但奥利维亚还是想证实一下,以做出正确的应对之策。
“是一首情诗,代表了我想对您说的话。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愿意用德语把它朗诵出来。”军官的身体微微前倾,眼光在奥利维亚的脸上流连。他今晚本就是打算猎艳的,奥利维亚恰好进入了他的视线。他准备一鼓作气,将目标收入囊中
“恐怕我要让您失望了。”奥利维亚举起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昭示着她的身份,“我的丈夫和您一样,是党卫军军官,他现在恰巧也在法国。”
那位军官闻言,迅速端正了神色。他万万没有想到相中的目标居然已经结婚了。
“非常抱歉,夫人。请原谅我的无礼行为。”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奥利维亚看到军官非常绅士的举动,心中对他也有了几分赞赏之意。
“我是维尔纳·波舍克,帝国师中尉。刚刚我以为您是一个人,所以……请允许我再次向您道歉。”军官非常诚恳地说道。
“您不必放在心上。”奥利维亚非常大度。
“冒昧地问一句,您的丈夫在哪支部队?也许我们认识。”
“他是警卫旗队师11连连长,约阿希姆派普。”
“我听说过他。不过很遗憾,我们并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