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胜同自嘲地笑了笑:“有时候。”
那时候正好是他妈妈再一次结婚,他恼极,便流连于夜场和赌场,就这么跟宛南平认识了。他当时看着他和他笑着说:“你长得倒是好,很符合我老婆年轻时候的白马王子形象。”
他当时听了也没放到心里去,只觉得这男人说话很奇怪。没过多久,两人再熟一些后,他有一次赌场失利,输得差点给人剥光扔出来,宛南平替他接下筹码,出来后就跟他说,想让他接近他老婆。
那男人想离婚,但又不想让离婚影响到自己的公司,所以便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但他也不想真给自己戴顶绿帽子,所以只要求他,让他老婆迷恋上他就可以,实在不行,制造点暧昧让他的人拍点照片。
挺龌龊的事情,江胜同却莫名感到有些刺激,拿人老公的钱,和他的老婆玩一场艳遇。这真是新奇而有趣又刺激的经历……只不过,谢悠然比他们想象的要坚贞很多,他对她若即若离,她没感觉,他对她隐隐挑逗,她好似听不懂,他若是直接说谢悠然我追你好不好?她就认真地告诉他说:“我结婚了。”
他觉得很好笑,这样一个女人,他同情她也怜悯她,但,更看不起她。
他走的时候提醒了她,不是出于愧疚,只是因为怜悯。
但他没有想到,再回来,她倒是真的给她前夫抛弃了,却又一跃成了他最敬重的那个人的未婚妻。
太好笑了!
宋建辉看不得他这玩世不恭的样子,转过脸去淡淡地说:“过来。”
江胜同:……
“大哥,我已经三十一岁了。”
“过来。”
江胜同没有动,替自己解释:“我和她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她会和你……”
“过来!”这一次,声音里已隐隐带了威胁。
江胜同只好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抱着脑袋。
谁知道宋建辉却在他下盘一踢,他往下一倒手就忍不住松开了,结果一只大手捞住他的肩,另一个拳头已快如闪电地擂了下来——唔,果然又是脸上开花,鼻血喷出,呛了他满脸。
江胜同爬在地上,几乎是悲愤了:“你打了我两下!”
他一向只打他一下的!
宋建辉闻言眼里掠过淡淡的笑意,但很快那笑意就完全隐了去。他施施然地站起来,也不看他,只说:“后面那一拳,是替她打的。”
江胜同:……
宋建辉说完,就转身走了,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看着江胜同说:“她要找你,就帮她。”
是吩咐,也是命令,江胜同想要说话,可还没开口,鼻血就差点流进嘴里去了,他只得微仰着头,悲摧地看着那道门在自己面前关紧。
他倒并不担心谢悠然来找他,当初宛南平也就只要他离开两三年就可以了,等他们的离婚案子判定过了追述期,她就算找到他,那也无力回天。
他只是想多解释两句,但宋建辉显然已不愿意再听。
宋建辉走出饭店,就拨通了谢悠然的电话。那天晚上她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就只提了一个要求,她想确认,江胜同是不是让宛南平收买了来接近她的。
宋建辉很理解,这或者是她心头的一个结,也是被人为抹上去的污点,她想知道真相,是人之常情。
说实话,他对自己小表弟做出这样的事,感到很失望,这个他亲手带出来的孩子,因为亲情的缺失,已经堕落到连基本的是非观都没有了。
这让他在面对谢悠然的时候,也隐隐感到有些难堪,但事实已经造成,他无法挽回,只能要求江胜同帮她,如果她还需要的话。
至少钟君一直就在说,他们想让谢悠然的前夫遭到报应,她如果要再和他打官司,他会帮她。
只是,他想不出是个怎样的男人,居然为了钱连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事都能干得出。而且谢悠然挺好的,宜室宜家,放弃她,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不过,他不放弃她,又有他自己什么事呢?
想到这里,宋建辉笑了笑,那头谢悠然听到他说的话后沉默了一会,说:“谢谢你。”
他听得出她声音里的窘迫,或许于她来说,让他涉入她和她前夫的龌龊里,并非是她所愿意的事情。
他笑了一下,放开了这个话题,没有问她后面打算怎么办,只问:“今天会加班吗?”
她说:“会吧,公司有个电影要赶贺岁档,现在多数人都在忙那个事,余下的全堆在我们几个人身上。”
宋建辉低低地叹了一声:“那什么时候,才能把中秋节没办完的事情办了呢?”
谢悠然有些意外,可能这时候,还有些脸红,宋建辉想着她这时候面色微微泛红的模样,笑了笑。
他等着她再次推脱,结果,她却和他说:“你安排吧。”
这回是宋建辉意外了,待得确认确实是交给他来安排后,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说:“好,你等着。”
说让她等着,谢悠然以为他会好好安排一下,怎么说也得像上回那样,选个什么好记的日子吧?
结果电话挂没多久,她正准备去吃饭,还未走到食堂就接到他的电话,说:“我在你公司楼下。”
谢悠然还以为他和自己心有灵犀到这地步,晓得她没吃饭所以和江胜同见完面就给她送好吃的来。结果一走到他面前,什么话都没讲,他劈手就过来拉住她,说:“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