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晚风,长发在瞬间弥漫半张脸,她用手去拨发,拨着拨着,到最后竟是用手遮住双眼。
星晚哭了。
她捂着自己双眼,在模糊里徐徐向前,泪水不停从指缝间溢出。
沈知南停在原地,看她在风里摇曳的酒红裙摆。
第二次了吧。
他弄哭她。
上次是在沈家老宅,他使唤奥利去吓唬她。
他很病态,比起她的冷漠无温,他更喜欢看她哭,看她被他逼出所有坏情绪,和所有七情六欲。
毕竟,他要一个活的她。
而并非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偶。
走着走着,盛星晚扶着一颗路边的树蹲下,脸深埋进自己双膝里,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并非是她得失心重。
近端时间里,烦事缠身,对于这场比赛她一直精心准备。
就算不能拿第一,也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
赢要光明,输也要坦坦荡荡的输。
他就是故意的。
时有冷风,风里带来沈知南的气息。
他在她面前停下。
然后蹲下。
所有人眼里的沈知南始终高高在上,不曾以这种半蹲姿态和谁交谈过。
深夜街头,他屈尊降贵在她面前。
放低姿态,只为平等。
头顶传来男人掌心温热,盛星晚倏地急了,带着满脸泪痕抬起一张脸,反手打开他,“你别碰我!”
她不能不生气。
沈知南手背被她一下打红,但他不在意,只问:“晚晚,气什么呢,气惜败还是气我?”
脸上妆都哭花了,眼线晕开,乌黑一片。
她带着哭音:“沈知南,别来问我,搞得你很无辜一样。”
沈知南半蹲着,单手的手肘落在自己膝上,他拿出随手带的纸巾,去给她擦脸上泪痕。
“我不无辜,我知道。”
“你是故意的......”她的声音有点打颤。
他很磊落,低低地回她:“我是故意的。”
故意得还这么理直气壮?
盛星晚眼底瞬间窜起一抹怒,她想质问他,想吼他,甚至想打他。
但她没有,
什么也没有做。
眼圈周围乌黑的,瞳眸是发红的,她只那么泪汪汪地看着沈知南。
沈知南一边帮她擦着泪,一边低叹一声,说:“你是我的人,至少现在是,我看不惯你和别的
男人靠得太近。”
懂了,他在吃醋。
“你喜欢我?”
“喜欢。”他几乎没有犹豫,眉目清绝看向她,“我就是看上你了。”
——你可以在我的底线范围里,为所欲为。
这是他的原话。
没由来的,一下就记起来了。
盛星晚停止哭泣,她看男人温柔替自己拭泪动作,说:“有多喜欢?”
“嗯?”
他想上几秒,眯眸浅笑:“你是我人见人爱里,最喜欢的一个。”
故意在逗她笑。
他怎么会人见人爱,要他动心,比登天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