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沈知南不会给她想要的回答。梁婉儿都知道,不过她只是想最后再问一问。是的,最后......
她在清冷的眸光里起身,在他的沉默里心死后,转身往阳台徒奔。
“大哥。”沈知南终于开了口。
那一声,让沈昭回神。
沈昭感受到一阵风从身前带过,迷了眼睛。
沈知南人已站起来,身形却顿住,来不及了......
意识到来不及的,还有沈昭。
梁婉儿几乎是没有犹豫,终身跃下阳台。
空气里传来闷响。
很沉很重。
头顶上方传来呼呼风声时,星晚站在丛从鸢尾花前,嵌叠状的紫白色花朵,密集绽放,展示出一片生机勃勃。
倏地,一道人影砸在眼前。
砸碎鸢尾。
定睛看着,是一具白皙的女体。
很□□,直冲双眼。
不在别处,就在星晚身前,她怔在那里。她是到花园里看初春绽放的花朵,从未想过,会突然有此变故。
视线遭到冲击。
面朝下躺着的人,脸是侧对着星晚的。长发弥散,遮住五官,但星晚已经知道这是谁了。
她的第一反应。没有尖叫,没有失控害怕,而是脱下自己的外套一把盖在梁婉儿的身体上。
星晚蹲在那里。替她盖好后,开始环顾四周,看有没有人方便求助。
不明白梁婉儿为什么会以这种形态,从三楼跳下。两人虽有过节,但是性命在前,也不愿意计较那么多了。
“盛......”
星晚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星晚蹲着,低头去听梁婉儿的话,声音非常小,但是却听清了,“赢给我看......赢......”
指的是那个赌。
让沈知南娶她。
星晚没表态,只说:“你都摔成这样了。先别说话吧,等着,我去叫人。”
她起身,仰头一看。三楼阳台上,沈昭的卧室,那里站着沈知南,正一瞬不顺地望着她,眼眸漆黑,视线遥遥相隔一段距离,却依旧能感受到压迫。
他在沈昭房里。
那在梁婉儿坠下前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赢——”梁婉儿还在重复。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沈知南服软称臣。
星晚观察到她掉在松软的花园土里,身下没有出血,三层的位置也不是很高。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所以,星晚淡淡地回:“消停点吧。”
阳台不见沈昭,他已经下了楼。绕过老宅外面的廊道,正奔往花园里来,他的步履很快。不难看出几分焦急。手里拿着一床软被。
看见沈昭的身影,模模糊糊。
梁婉儿在想,是不是只要她死,身心都会得到解脱?
星晚自动退到一边。眉眼疏淡。
她看沈昭弯腰将女人裹在被子里,一边检查伤势。顿时觉得有点嘲讽,话也直白地问出了口:“沈大哥,你把她逼得跳楼?”
沈昭没理她。
这在意料中。
星晚倒不是关心两人的感情私事,不过好奇,觉得男人狠起来的话,真没女人什么事儿。一套一套的,
总有把人逼疯的方法。
电影都不敢这么拍。多戏剧。
她一下就想到顾惊宴那个衣冠禽兽,他挖走一个女人的肾脏,然后给另外一个人。畜生。
再次抬头,沈知南已消失在阳台。
梁婉儿的坠楼,没在沈宅掀起大浪。章英听后,难辨情绪地问了下人有没有事,得知沈昭已送人到医院后,就没有过多言语。
偶尔,听见周如月在和佣人碎嘴:“嫁到沈家还身在福中不知福。跳呗,反正沈家赔得起,不缺这么一个歪门邪道的少奶奶。”
星晚佯装未闻,若无其事地避开几人谈话。
一转身,就遇见刚下楼的沈知南:男人身形颀长,气质冷贵,一身休闲服生生穿出画报风。眉眼生得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