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没有天堂。”马灵珑说，她依然看着史蒂夫的咖啡杯，然后往嘴里喂了一勺芝士奶酪块，“不过，这是之后的课程，以后再说。坏的鬼有三种方式解决，第一是感化，也就是用你的嘴跟它交流，让它相信你，并且愿意听你的话；第二，收服，如果对方冥顽不灵，无法通过语言让它收敛，你就必须将它收进特殊容器里，等它不那么活跃时再放出来跟它谈判；第三种，也就是谈判无果，他依然继续害人，这种情况就只能让他神魂俱灭，也就是，你所说的消灭。但最好不要用第三种方法，对于一个鬼魂来说非常残忍，这意味着它会永远消失。”

史蒂夫倒是非常赞同马灵珑的观点，他点了点头，道：“我会用你的方法尝试一次。”

“尝试什么？”

“尝试感化一只鬼，还记得第一次我找到你的时候，我说过我的房间有奇怪的动静。弗瑞曾经建议我来找你，不过，那个时候我给你带来了不怎么愉快的回忆。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杯子总是落到地上，我想我现在知道了。”史蒂夫道，他的蓝色瞳孔里满是笑意，仿佛解决了一件棘手的事般轻松的表情温暖至极，“我猜，肯定是我现在住的那所房子以前是它的，它有点不高兴。”

“不，他没有不高兴，我是说，你别管他，他对你没有威胁。”马灵珑道，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霍华德不要在史蒂夫面前暴露自己，她实在不想承认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会在一个月后，熟练掌握所有灵异现象的原因。

“他？”史蒂夫奇怪地看着马灵珑，她的双手按在桌上，上身向前倾斜，“你说他，而不是它，你认识那个鬼，他是谁？”

马灵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但过度聪慧有时候也会给马灵珑带来麻烦，她答应霍华德保守秘密，所有她连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能透露。史蒂夫看似老派，可他对周遭的一切事物洞察细微，他只是不想融入或者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融入这个时代，但不表示他真的像电视里演的那些美国大兵一样头脑简单。

“一个好人。”马灵珑说，她有些不甘心地将视线从史蒂夫的咖啡杯挪开，马灵珑一直在对史蒂夫的过去进行秘密占卜，可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那只鬼一直跟着我的对吗？”史蒂夫左右转头，似乎想要确定那个鬼魂就在身边，咖啡店进来一对金发女郎，她们同时看到了史蒂夫并朝他绽放出微笑，史蒂夫回应了女孩儿们的笑容，然后小声道，“你说他是好人，而不是好鬼，我不理解，你的资料上将所有鬼魂都以‘它’来称呼。”

“总有一天你会见到他，只要他愿意被你看见。”马灵珑是似而非地说，“但我猜，他现在并不想让你知道他的存在，所以，如果你不想被打扰，你可以尝试着告诉他你的想法。”

史蒂夫有点迷茫地看着她，他感到自己没能抓住马灵珑想表达的含义，史蒂夫努力回想自己之前有没有错过什么重要的内容，他侧着头，不确定地再一次打量四周。

“他不在这里。”马灵珑道，“他并不是时时刻刻都陪在你身边，他也有自己的娱乐。”

“这么说，他对我很重要？”史蒂夫突然下了一个结论，“对你也同样重要，但他肯定不是巴基，因为你不可能跟巴基有交集，这真是奇怪，那么我猜，是其他战友。”

史蒂夫无法猜出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把咆哮突击队成员的所有名字都说了一遍，还有一些跟他关系不错的战友，包括霍华德，他也说了。不过，当史蒂夫说出霍华德名字的时候，他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史蒂夫用他敏锐的四倍观察力也没能从马灵珑的脸上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现在换我问你。”马灵珑停止进食，而她已经差不多吃完了大半，“你真的叫史蒂夫.罗杰斯？”

“是的。”他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没有办法占卜你的过去。”

“你说占卜？”史蒂夫道，“能说得更明白一些吗？”

马灵珑道：“不能，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受到的影响是最小的。”她说，“你不怕鬼吗，我看到你在测试过程中还尝试着帮助别人？”

“等一等，你想了解我的过去，你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史蒂夫总算抓住了关键。

“我不能……”马灵珑不由地自的提高音量，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我无法看透你，史蒂夫.罗杰斯，你杀过人，你一定杀过对不对？”

史蒂夫认为马灵珑算是一个合适的聊天对象，更重要的是她坚决保守秘密，这一点很不容易，特别是如今这个社会，史蒂夫需要这样的倾听者了解他的想法，以及他的过去。

他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快两年时间，却没人想了解他的曾经。

“这是肯定的。”史蒂夫诚实地说，“战场上，尽管我已经尽可能的不杀人，但是，因我而死的敌人不在少数。”史蒂夫印象中确实有过好几次杀人的经历，他并不为此感到内疚或是害怕什么的，战争年代，而他是一名士兵，对待敌人他已经足够仁慈。

“但你的身后没有黑团。”

“没有什么？”

“一种只要亲手杀过人，就会附着到当事人背后的影子。”

史蒂夫下意识地扭过头去，他当然看不到任何不对劲的，对于的东西：“也许时间太久，70年，它们消失了？”

马灵珑摇摇头：“那东西永远不可能主动消失。”她无法从史蒂夫身上找到答案，因为他本人同样一无所知，而马灵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所以她非常好奇，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坐在这个地方，面对一个灵力场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人的原因，“你写完见鬼报告的感想了吗？”

“还剩一点儿，不过大部分都完成了。”

“带在身上没有？”

“在家。”

“走。”马灵珑举起手叫来侍应，史蒂夫正准备拿出钱包，马灵珑就已经把卡递过去了。

“应该我请你。”

“退伍老兵能有多少存款。”马灵珑不客气地说，“到你家去。”

马灵珑回马布里的时候给斯塔克挂了一道电话，显然听筒那头是贾维斯假装主人的声音接听的，“斯塔克”表示自己十分想念她，但依然希望马灵珑晚点再回去，因为地下工作室的辐射泄露十分危险，他正在处理。

不过马灵珑没有理会，她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客厅。

她每次用幻影移形回家不直接显形到工作室的原因是由于斯塔克需要一点隐私，倒不是说他会在那个地方时常手yin，尽管他确实有过手yin期间被马灵珑逮个正着的窘迫，那对他来说真是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尴尬场面，斯塔克对着女孩儿的照片发泄他过剩的精力，临近高/潮时吓得缩了回去。

他抱怨着大概一辈子都不能正常勃/起了。

那件事发生在他们还没有正式上床之前，鉴于斯塔克会在他的工作室做一些忘我的举动，马灵珑之后再也不会突然出现了。

不出所料，霍华德在这里，他又在看报纸，那一版好像是报道斯塔克夫妇车祸的新闻：“下午好，灵珑。”他微笑着说。

“辐射泄露了？”

“我想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但绝对跟辐射没有关系。”霍华德说，“安东尼的状态很糟糕，比三天前更糟了，你应该去看看，跟他说说话，做点，你们喜欢做的事。”

“对了。”马灵珑道，“最近没事不要在史蒂夫面前暴/露你自己，他会发现的，我正在训练他通灵的能力，你知道他有多聪明。”

“这可真是糟糕，我想我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安全。”霍华德想了想说，“我能喝点啤酒吗？”

“让我哄完你的儿子再说。”

马灵珑来到电梯口，但她被一台早就等在那里的马克盔甲挡住了去路：“嘿，甜心，你回来的也太早了，我记得我们一分钟前才通过电话，不，30秒前。”这是一部红银相间的铁衣，磨砂质感和灵活的动作使马灵珑一时间分不清里面究竟有没有斯塔克，还是它只是一部远程操控的机器人。

马灵珑瞪着钢铁侠的面具，她从那上面读不出任何表情：“新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