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北沐白习惯性的想抓抓头发缓解尴尬,抬到一半才想起现在的头发已经抓不起来了。
两兄弟从指挥部出来,沿着训练场外围一走过就发现两边全是热切又好奇的目光。
热切自然是因为亲眼见到了电视上的北沐景,好奇是那个刚来没几天的小子跟市长大人什么关系?
北沐白不自然的捏了捏耳朵:“咱们换个地方吧,这里太多人了……”
“行。”
“那去后山吧。”
北沐景有些怀疑,后山也是训练基地,没人吗?
北沐白知道他在想什么,得意的一挑眉:“放心吧,有个好地方,我经常偷偷跑出去……”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北沐景哼笑一声:“偷跑出去干什么?”
他摸了下鼻子没说话。
“举头?望月?”北沐景打趣道:“还是抽烟,喝酒。”
这话让北沐白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边笑边有点惊讶这玩笑话竟然是他这个总是端着架子一脸面瘫的人说出来的。
北沐白边走边笑,北沐景也没说话,心里却莫名有些松口气。
刚开始知道他要去部队心里还是很难受的,一向骄纵没规矩的人执意要去部队矫正自己,规矩自己,他虽然欣慰也还是会心疼。
更别说最只要的原因是他要躲开他们。
但现在看,这小子哪怕是到了最严密苛刻的部队还是皮得很,不像他想象中的完全掉了几层皮。
两人都在想心事,并肩走在一起的画面竟异常的和谐。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北沐白口中的秘密基地,这是后山的一处林地,风景很好,山间的风比城市里要凉一些,吹的人心静,远处不知什么地方的山泉水流过,打击水石的声音特别好听。
北沐白弯腰从一株大树后头的草堆里捞出了一个小马扎,用手拍了拍土递给他。
北沐景:“……”该怎么形容呢。
“不脏。”北沐白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
他叹了口气,接过马扎:“我在考虑等下走的时候要不要跟你的连长谈一谈……”
北沐白刚要弯腰,一听这话直接瞪圆了眼:“我给你找凳子坐你就这么对我?”
北沐景被他那一脸难以形容的表情逗笑了,打开马扎放到地上,弯腰坐下。
北沐白嘁了一声,直接在他一米外的对面一屁股坐到地上,舒坦的往背后的大树上一靠。
然后,两兄弟默默看着彼此不说话了。
还是北沐白先败下阵来,他以为自己这段时间摔打惯了脸皮更厚了,但面对亲大哥的审视还是没修炼到家。
北沐景看着他,想说他真是不一样了,但又不太想这么说,就好像这么一说过去的他就特别坏一样。
市长大人护起犊子来也是很没有理智了。
野战军。
北沐景想着刚才陆战的话,竟然去了野战军。
那他这一身的狼狈相也就解释的通了,大概是刚从泥坑里出来,身上的训练服已经看不出原样了,沾着水带着泥,脸上也是混凝土……
他心里连连咂舌,部队真是养人的地方,以前连衬衫上沾了水渍都要再换一件的二少,如今已经能无视满身的水泥汗混合物并且席地而坐,动作还十分潇洒。
北沐景盯着他,嘴角透着坏笑:“看来你适应的挺快。”
北沐白听出他的戏谑也没生气,翻了个白眼,又伸了个懒腰:“托你的福,你来看我也能让我偷懒休息一会儿……”
“怎么,训练强度很大吗?”
“很大?”北沐白呵呵一笑,靠着树摇了摇头,一脸你真天真。
北沐景皱了下眉,想着他之前大病一场也不知道身体有没有痊愈,就有些担心:“那为什么要来野战军?”
“又不是我想来的,都怪三哥!”
北沐白说着就来气,腿在草地上也踹了一下。
当初他跟薄乔衍说的是去警校训练一下,谁知道这家伙一声不吭就把自己扔到部队上来了!
好嘛,部队就部队,新兵连不能训练吗?
他竟然把自己弄到了最苦不堪言的野战营,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说了什么,反正自从他来之后就成天累的跟狗一样哈舌头。
北沐景诧异的一挑眉,顿了顿有点想笑。
这家伙还以为是薄乔衍害他,其实进部队这事儿全是老爷子一手安排的,看来老爷子还记恨着上次他醉酒的事故意整他呢。
“原来这样。”北沐景装模作样的问:“那需不需要我帮你调到别的连队?”
“……算了。”北沐白叹了口气:“刚才从训练场过来有多少看见你?你一来我就调走,你害我呢?”
北沐景低头笑笑。
“反正再过两个月警局就招新了,到时候我就能解脱了,出去之后看我不找三哥算账的!”北沐白说起这个立刻又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