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难得没和亲爹呛声,点点头道:“父亲说的是。说不定,我前世是锦容的救命恩人,她今生才肯嫁给我,权当是报答我了。”
这是只有他们夫妻才听懂的玩笑。
程锦容抿唇一笑,半点都没自谦:“我也是这么想的。”
众人俱都笑了起来。
……
新年元日这一天,前来磕头谢恩的百姓,少说也有上百个。程锦容散了百两银子的红封出去。
程氏医馆这一年里,有一半都是免费看诊赠药。万幸还有另一半是收诊金收银子的。一年算下来,倒也赚了千两银子。
程锦容开医馆,为的不是银子。她如今是朝廷册封的一品国公夫人,以她的地位身份,根本不必操劳辛苦赚银子。
不过,医馆有盈余总是好事。可以多买些药材,也可以救助更多的穷苦百姓。
新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
程锦容贺祈带着阿圆兄弟三个,一起回了程家。
程望站在门口翘首遥望,宥哥儿也站在亲爹身边,探头张望。
远远地看到马车了,宥哥儿高兴地原地跳了几跳:“爹,姐姐姐夫来了,阿圆阿满三郎也来了。”
宥哥儿和亲姐姐程锦容年龄悬殊二十岁,比阿圆阿满还小。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姐弟两个的感情。
宥哥儿和程锦容十分亲近。每过几日不见,就闹着要去贺家见姐姐和外甥们。
程望满面喜悦,拉着宥哥儿的手迎上前。
程锦容笑着下了马车,先向亲爹和宥哥儿道一声新年好。
程望笑道:“慧娘前几日刚诊出喜脉,这几日反应重,一直躺在床榻上。”
宥哥儿这么大了,卢慧娘竟又有了喜讯。程望心中十分高兴。程锦容也颇为惊喜:“这可是桩喜事。”
“原想坐稳了这一胎再告诉你。”程望无奈一笑:“慧娘孕吐得厉害,下不了床榻。今日怕是不能和我们一同吃饭了。”
程锦容笑道:“自家人,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
进了程家,贺祈领着孩子们玩闹,程锦容则去探望卢慧娘。
卢慧娘这一胎怀得辛苦,吐得厉害,脸颊清瘦了一些,面色也有些萎靡。
见了程锦容,她要起身,程锦容忙笑道:“母亲身体不适,还是躺下歇着,别起来了。我又不是外人。”
卢慧娘也就没起身,声音颇有些虚弱:“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女子怀孕,情形各自不同。便如卢慧娘,怀着宥哥儿的时候,每日精神奕奕。没想到,这一胎怀的如此辛苦。
程锦容仔细打量卢慧娘的面色,轻声说道:“母亲这一胎反应颇重,得开些养胎的药方才是。”
卢慧娘打起精神说道:“你爹已经为我开了药方。而且,他每隔几日就回来一晚。”
程锦容嗯了一声:“如果有什么不妥,立刻打发人去程氏医馆给我送信。我半个时辰就能赶来。”
卢慧娘也未客气,笑着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