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姐姐微笑确认道:“您好,两间大床房,是吗?”
林语惊又来精神了,凑到沈倦旁边:“两间房得多少钱?要么开一间吧。”
沈倦:“……”
沈倦忍无可忍,直接气笑了,想了想也不放心她一个人睡,抬头又问道:“套房还有吗?”
林语惊低声:“套房?套房那不是更贵吗?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订套房?”
沈倦直接不搭理她了,面无表情地办完入住,冷飕飕地一手托着行李一手拽着她把人拎进电梯,刷卡上楼。
他们房间楼层高,林语惊看着电梯里鲜红的数字一格一格往上蹦,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她困劲儿都没了大半了,思考着一会儿怎么跟沈倦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一进了房间,沈倦刷卡开门,插好房卡,东西往门口墙边儿一推,再一转身,林语惊正像个小狗似的拉着自己的衣服袖子闻。
闻完,她烦躁地皱起眉:“我要洗个澡,身上全是火车上的味儿。”
沈倦点了点头,将她的小箱子推给她,林语惊拉着进了卧室。
套房卧室里有个浴室,外面还有一个,沈倦在外面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坐在沙发里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等了好一会儿,林语惊那头卧室门才打开。
她换了套睡衣,站在门口平静看着他:“沈倦,我们谈谈。”
沈倦扫了她一眼,移开视线:“先去睡觉,睡醒了你想怎么聊怎么聊。”
“不行,我憋了一个礼拜了,不说清楚我现在睡不着,”林语惊累极,坐到卧室床尾隔空朝他喊话。
沈倦无奈,走过去,靠着门边儿看着她。
林语惊盘腿坐在床上,仰着头,平静地看着他:“你可能没看出来,我最近很生气,气到我时时刻刻都像按着你揍一顿。”
沈倦没说话。
他又不是傻,结合着林语惊这段时间以来的操作和神奇发言,他现在隐隐约约也知道原因了。
就是不知道她怎么发现的。
林语惊继续道:“因为我前段时间,无意间知道你在拍卖会上一千万拍了张画?”
沈倦:“……”
林语惊冷冷说:“倦爷真是出手阔绰,据说人那画就值三百万,你上来就给抬了一位数。”
“……”
沈倦有点儿头疼。
画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那会儿沈家老爷子七十大寿,小老头老了放权给儿子女儿,平时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这些字啊画啊的,家里收集了一堆,什么张大千林风眠,聊起来眼睛都发亮。
沈倦那时候刚好听朋友说那拍卖会上有张傅抱石的画,属于有价无市的那种珍品,就去了,想拍下来给小老头做寿礼。
中途去了个洗手间,一回来就看见上面儿开始拍画,沈倦也不懂这些,给他发那单子他都没细看,就扫了眼目录,以为就是这张了,想都没想直接拍下来就走了。
据说傅抱石的画近几年拍出几千万的价格屡见不鲜,甚至单品成交价过亿。
沈倦当时还觉得自己捡了个便宜。
结果后来人拍卖会把画给他送来,老头一看,不是傅抱石的。
因为这个,沈父给他打了个跨洋的吼叫电话,他哥还疯狂嘲笑了他一顿。
他简单把这事儿跟林语惊说了一下,林语惊都听愣了。
也可能是跟睡眠不足,脑子转得有点儿慢有关系。
她盘腿坐在床尾,还没说话,沈倦缓声继续道:“我明白你生气,但是咱们说清楚,以后再有这种事儿,你直接说,别这么跟我置气,行不行?”
沈倦越说越火儿,又心疼又来气,靠着墙看着她,眯了眯眼:“三十多个小时的硬板,不睡觉不吃饭,你折腾我呢还是折腾你自己?”
林语惊也来气,她憋了一个多礼拜了,偏偏还要若无其事,这会儿说开了像火山喷发:“意思还是我的错了?我买的时候你想什么来着?我意思都那么明显了你当时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你不就是也不爽了非要跟我刚吗?三十多个小时不也说让我坐就坐了吗?你现在还好意思发火儿了?”
小姑娘穿着个睡衣坐在床上,刚洗完澡,长发披散着,整个人都是柔软的,说出来的话却又冲又硬。
整个人杀气腾腾,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揍他一顿。
沈倦看着她眼底淡青,叹了口气:“对不起。”
林语惊指着他:“你自己说你还是不是人?”
“我不是人,”他走过去,撑着床面弯腰俯身,亲了亲她头发,放低了姿态,“我错了。”
她应该是自己带了洗发水儿什么的,头发上有很熟悉的玫瑰混着甜香味儿,沈倦一直以来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大概是洗发水或者沐浴露的味道。
林语惊偏头闪开,冷笑:“受不起,倦爷脾气是大。”
沈倦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垂眼看着她,有些无奈:“老子跟你,就从来没有过脾气。”
林语惊不搭理他,看都不看一眼,往床头蹭了蹭,准备睡觉。
沈倦直接拽着她腿儿把人拖回到床尾。
她睡裤宽松,长度到膝盖,这么一拽裤腿儿被蹭得全往上卷,露出一段白嫩大腿。
林语惊想都没想,反应过来以后另一只脚抬脚就往他关键部位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