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以陌第一次听见有人叫南玄策大哥,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
“嘶……”南玄策疼得脑门直冒冷汗。
“南大哥,你怎么了?”她惊讶的看着南玄策因为伤痛而扭曲的脸。
“你碰到他的伤口了!”苏以陌见南玄策疼得无法开口说话,好心提醒道。
“你是谁?”像是才发现苏以陌,女孩的眼里充满着敌意。
“阿紫,铁博来了吗?”
视线越过女孩看向马队,没有理会那俩人的对峙,南玄策忍着痛自顾开口问道。同时用眼神示意苏以陌别和小孩子计较。
“昨天大雨,我哥哥现在带人在寨子里加固后山上的土石围栏,这边马队是木呷大叔带队。”女孩大声回答想要拉回南玄策的视线。
“哦,那请木呷大叔给我接一下胳膊,我胳膊脱臼了!”
南玄策低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痛苦,豆大的汗珠布满了额头。
“南大哥,你怎么伤这么重?”小女孩也发现了南玄策脸色不对,关切的看着南玄策的胳膊,又看到了丢在一边的破碎血衣。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事复杂的看向苏以陌。
苏以陌心中了然,坦荡的双眼对上阿紫质问的眼神,也不回避。
几番眼神的对峙,阿紫败下阵来,却是扭头趾高气昂的去请木呷大叔。
苏以陌一脸揶揄的回头看南玄策:你的小情人?
南玄策翻了个白眼给她:“不要胡思乱想,我怎么下得去手?”
木呷大叔是个年近六十的老者,身材矮小,笑容和蔼,一身黑衣黑裤,黑色的缠头下,有一双岁月沉淀的智慧的眼。
木呷大叔是接骨老手,治脱臼简直小菜一碟。见他捏着南玄策的手臂转几下就接上了。
南玄策谢过木呷大叔,简单的介绍了苏以陌,把车门打开,和大家一起把采购的肉,米面什么的装上马背。
俩人的行李是一人一个背包,苏以陌把自己的背在背上,南玄策的包抱在怀里。
南玄策伸手问她要,她看着南玄策的肩头努了努嘴。
南玄策没有坚持,算你识相。
“敢骑马吗?”南玄策问苏以陌。
“有什么不敢的?”苏以陌看向南玄策,想到自己害南玄策受伤,还有点内疚。
“那你和阿紫一起!”南玄策说。
阿紫撅起嘴唇不满道:“南大哥,我才不要和她一起。我要和你一起。”
“阿紫!胡闹!”木呷大叔瞪了一眼傲娇的女孩,阿紫一脸委屈的不说话。
“苏小姐,请上马!”老人向苏以陌做了个请的手势,苏以陌不知道怎么回礼,定定的看着南玄策。
“上马吧!寨子里的马不认生,别怕!”南玄策说,“要扶吗?”
“不用!”苏以陌将南玄策的背包跨在手臂上,踩着马镫一跃上马,姿势的熟练,不是一个新手能做到的。
南玄策:她家里大概有马厩吧!
马儿驮着众人和货物趟过了十几处没过马腹的溪水,南玄策忍着背上的剧痛和木呷大叔分别骑马护在苏以陌左右,两人是时不时的还聊上几句。
阿紫当然没有跟苏以陌共骑,她独自一骑缩在马队的中间,闷闷的也不与大家说话。
苏以陌对陌生环境非常警惕,一路上她谨慎异常,双手紧握缰绳,一脸凝重。
“苏小姐大概不知道吧?我们这一路上趟过的水实际上是一条河。”
木呷大叔似乎是察觉到了苏以陌的谨慎,打开了话匣子。
苏以陌瞪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真的?这九转十八弯是一条河?”
木呷大叔悠悠道:“这条河不止九转十八弯,得二十七道拐才到得了我喇木村。”
哇!苏以陌吸了一口气。这简直出乎她想象,这短短七八里路,转回这么多道湾,这里的山势是多么险峻。
“也就是这二十七道湾,隔绝了我喇木村与外界的交流,也是这二十七道湾,影响了我喇木村的发展。”木呷大叔的话既自豪又有一丝悲凉。
苏以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却见木呷大叔像是想起什么,话锋一转:“策爷,一会儿到寨子里去见见村长,他有事或许想听听你的意见。”
“好!”南玄策答应了。
“大叔,你也叫他策爷?”苏以陌的表情比刚刚更惊讶更加夸张。而南玄策和木呷大叔一脸理所当然。
好吧,当她没问过这个问题!
一行人约摸正午到达了位于山腰上的喇木村。这是一个原生态的村寨。清一色的土掌房错落有致的从山腰一直延伸到山顶。仿佛你家的屋顶就是我家的阳台,非常有趣。
南玄策指着山顶鲜红的国旗对苏以陌说:“学校就在那里。”
“哦!我们是先去学校吗?不是先去卫生所处理你身上的伤?”苏以陌指了指他背后的伤。
南玄策一脸苦笑:“村里的卫生室就在学校旁边,一会儿完事你陪我去。”
苏以陌还想说些什么,却听阿紫说:“南大哥,去我家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