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够了几次,都是将将指尖只摸到刀柄,功亏一篑。最后他放弃了拔刀,把手伸到了落叶层以下。
野猪又拖着他跑了一百多米,速度也慢了下来。南玄策的手继续在竹子叶鞘的落叶层下寻找。
……终于有了。
南玄策摸到了一块大石头,借助野猪奔跑的惯性,他抡起石头用了浑身的力气拍在野猪的后脑上。
野猪脑浆四溅,摇晃了几下终于轰然倒地,压碎了不少叶鞘,激起一大片尘土。南玄策又使劲用石头在猪脑袋上拍了好几下,野猪像死了一般巍然不动,他这才艰难的从猪身下爬出来。
南玄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依旧是不放心,他把折叠匕首从猪眼里□□,一刀切断了野猪的喉咙,又一刀切断了野猪的颈动脉。
“找死!”南玄策擦干净折叠匕首两侧的血迹,把匕首放回贴身口袋里。
没了野猪这个后顾之忧,南玄策很快在附近的一个废弃的陷阱里找到了苏以陌。
这个陷阱挖的有点深,接近五米的高度,真不知道苏以陌是怎么掉下去的。
南玄策的背包里有准备安全绳。他用安全绳把苏以陌从陷阱里吊了出来。
苏以陌双眼定定的看着他,一言不发。伸出的双手颤抖着像两条藤蔓勾着他的脖子,抬头主动献上她的吻。两人的唇舌纠缠在一起,火辣又炽热。
南玄策能够感受到苏以陌那种急切与渴望,仿佛只要是松开,这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似的。他的双臂也紧紧环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三天三夜的煎熬,又和野猪缠斗那么久,只为救她!
他也要到极限了!
看到她还活着……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盘运暠:次次都要我背锅?
作者:反派boss,你不背谁背?
盘运暠:明明是野猪惹的祸!
作者:没有讨价还价余地!我说是你就是你!不是你也是你!
盘运暠:……倒八辈子血霉!
☆、下卷二十四 各自善后
三天三夜,78个小时,彷如隔世。
从现代通讯设备失灵的原始之地回到万千繁华的现代文明社会,感觉世界都变了模样。
也不知道谁捅出去的新闻:《盘龙集团实际控制人苏以陌在c城山体滑坡事故中失联》。
盘龙集团实际控制人苏以陌,很多人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还是今年在盘龙的法人变更公告上。
就这么一个标题在这三天把整个资本市场搅得沸沸扬扬。随即苏以陌的身份、履历被扒。
她那复杂的身世,牵扯到的豪门家族,堪比狗血伦理电视剧,让人咂舌。而几乎空白履历和上位后与履历相反的处事老道与铁血手腕,让市场和媒体再次炸了锅。
更加劲爆的新闻还是在苏以陌的照片流出来以后。那张照片是从新闻视频里的截图来的,照片上的苏以陌小心翼翼的扶着庞淅川参加活动。
吃瓜群众没想到苏以陌会是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很快,一个与庞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女人“上位史”病毒似的在网络上流传。
该“上位史”的编撰者以极其刻薄的语言、极其恶毒的思路“杜撰”了这位年轻美丽的盘龙掌门人一步步“登顶”的经历:十三岁勾引自己的养母的前小叔子,十五岁勾引养母的弟弟,十八岁爬上养母的父亲、名义上的外公的床……她一次次靠肉体交易获得权利,同时与庞家多名孙辈保持着各种暧昧不清的关系,最终在庞淅川逝世后,得已在盘龙独揽大权。
该发帖人面对众人的质疑,指天发誓,说这是庞氏直系亲属亲口所述,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随后该文章被网友举报,又被网站删帖。庞家的中生代领军人物庞氏的直系孙辈庞廷闳、庞廷煜相继开新闻发布会出来辟谣,依旧挡不住流言四起。
盘龙集团的公关部忙得焦头烂额,但受此系列新闻波及,盘龙系的股票仍旧连续三天跌停。
各路新闻记者再次把镜头聚焦到了在资本市场名不经传的c城。
山体滑坡的事故在媒体的一再报道下,救援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监视”。
有媒体觉得,苏以陌失踪是盘龙内部倾轧的结果。这样的论调在苏以陌的新闻爆出来前,占据了主要舆论导向。
最后两名失联者找到后,竟然还没找到苏以陌,事情在网上引起了无数阴谋论者的攻击。
还有人将苏以陌失踪与“始乱终弃”、“命案”、“畏罪潜逃”等关键字联系到了一起,把整个山体滑坡事故抹黑成人为版的“毁尸灭迹”。
六小时后,当载着苏以陌的救护车在警车开道驶进c城医学院附属医院大院时,那阵仗不亚于一线明星开了一场大型媒体见面会。
还好有柳云玖居中坐镇调度协调,阿欢提前部署加强了医院的安保力量,才没有在这节骨眼上出乱子。
到场的媒体没有见到传说中的苏以陌女士,而是收到了盘龙集团官方发的新闻通稿和不菲的车马费红包……
一场闹剧暂时压下,可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苏以陌还活着,这对南玄策,对盘龙,乃至对整个股市都是重大利好。
可对苏以陌来说,活着就意味着“使命与责任”,她还有一堆事情需要去善后,尽管她现在还住在c城医大附属医院vip病房里。
三天三夜水米未进也没有合眼,她有些虚脱。喝了点米粥垫垫虚弱的胃,她倚在南玄策的怀里勉强睡了五个小时,又立即开启了工作模式。
她醒来时,身旁的南玄策还没有醒。南玄策伤在腿,好在不是很严重,被野猪拖着走的时候磨破了点皮。
她在他眉心轻轻一吻,轻手轻脚的换好衣服,出了病房,招呼着等候她的助手幕僚们出去了。
她一走,南玄策立即睁开了眼睛。他早在她离开他怀抱的那一刻就立即醒来了。不能不说,见惯了平日里孑然一身的她,忽然这样前呼后拥,他有点不习惯。
他起床,穿着拖鞋走到了窗边,窗帘撩开一条缝。他居高临下,正好看着她从住院部大楼的大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