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目的神秘的申屠谡雪也不会指明要这个东西吧。
江亭幽需要救人延命的话,没有必要这么复杂吧,宿天门在永生的试验上成就颇高,难不成还要糊弄江亭幽只有在“别有洞天”才做的得到这件事?
连晋看看宫清,“那图你带在身上了吗?”
宫清点头。
连晋的目光移向阜远舟,“找出来试试?”
也许这个“别有洞天”就是个关键呢?
阜远舟点头,“可以试试。”他之所以去找钥匙,就是因为宿天门门主对“别有洞天”表现得太在意了。
他用这句话结束了关于江亭幽的话题,众人的焦点又回到原处。
甄侦还是有些疑问,“为什么慕容教主肯让项文雯退教和江亭幽成亲?”
依照当时的形势和慕容桀定下的计策,项文雯作为慕容桀的弟子留在素剑门伺机东山再起,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
“也许……”阜远舟只说了个猜测的开头,但是没有把猜测继续说下去,就被苏日暮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子诤。”他唤了对方一声。
“嗯?”阜远舟看过去。
“我不明白……你说过的,闻人折傲为了折磨闻人折心他们,改变了他们体内‘血承’的药性,不再是由生儿育女来继承这个毒,而是通过血液传递的方式,不然就会在爆心而亡之后将这个毒传到任何一个接触到他们血液的人身上。”苏日暮回忆着他的话,微微抿紧了唇,“那么,木石圣人,慕容桀,孙澹和我爹死了之后,为什么四个人的这一代本该有四个传人,但是只有你是‘血承’者?”
木石圣人门下的欧阳佑,孙家的孙真,刹魂魔教的阜远舟,素剑门的他,刚好是四个人。
如果素剑门是四大长老的后裔所建的势力之一,素修枝又费尽心思用自刎掩盖他的存在保住他的性命,那么‘血承’之毒不应该在他身上吗?
如果不是在他身上,当初沙肖天他们用轰天雷炸死了素修枝,那么他们应该不会不会幸免于难才对吧!
提及这个问题,阜怀尧也不免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关于“血承”之毒的厉害,虽然阜远舟说了很多,但是他总有一种直觉,恐怕阜远舟瞒他的还更多,尤其是闻人折傲放在四大长老身上的这种毒,更是叫他觉得不安。
让人青春不老武功激增,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想必肯定是伴随着可怕的代价吧!
闻得此言,阜远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会再有四个人了。”
“什么意思?”苏日暮皱起了眉。
阜远舟缄默了一下,似乎在犹豫,最后还是道:“我的意思是,这一代的继承人,只会有我一个。”
“理由?”阜怀尧淡淡开口,两个字清清冷冷。
阜远舟看向他,又收回了目光,“因为四个人的‘血承’都在我身上。”
……
第三百二十一章 继承人
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窒。
苏日暮完全傻住了,“子诤你再说一遍。”
阜远舟叹了一口气,“我是说,普天之下,我是他们四个唯一的继承人。”
这也是当初他不得不继承刹魂魔教的原因之一,无论如何,宿天门门主都不会放过他,既然如此,那么不如继承了这部分力量,为自己多积蓄一份胜算。
手上忽然一痛,阜远舟侧过头去,只看见身边白衣帝王看似平静无波的脸容。
“只有你,为什么?”阜怀尧平声静气地问,浑然不觉自己手上的力道已经将握住的另一个人的手捏的发红。
此情此景下,阜远舟注视着他,不知为何就想微笑,好似手上的痛觉不存在似的。
皇兄,世人都说你冷漠铁血,其实你也就淡定了一张脸而已……
他们两兄弟其实也就这点最像了吧,都是死撑着的主儿。
“六岁那年,我继承了四次‘血承’之毒,我原本以为这是必要的过程,但是后来秦仪说我身上的毒已经远超过慕容桀身上的四倍,为此还陆陆续续用了四只蛊王平衡体内的毒素,”所以以他如今的功力,之前申屠谡雪催动蛊后的时候他才会那么失态,“我一直觉得是慕容桀故意折磨我,事实上他一直看我不顺眼,这个理由连想都不用想,我也没有怀疑过,”阜远舟用一种在旁人看来很是轻松的口吻道,“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其他三个人的‘血承’都在我身上。”
他刚才也问过秦仪了,秦仪道这样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综合他身上出现的状况,恐怕不会有差的了。
而且“血承”在他身上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还会不清楚怎么样把它传承下去呢?
慕容桀曾经一遍一遍地对他说“如今这一代真正的‘血承’者只剩下你一人,你不想死,就毁了宿天门!”,语气残虐而暴郁,所有教众包括阜远舟在内都当他是报仇心切,现在想来,“这一代”“只剩下你一人”几个字不正是暗藏着其实与他同代的“血承”者原本不是一个人的意思吗?
不过他倒是觉得大惑不解的是,什么叫做“真正的‘血承’者”?也许慕容桀的意思是唯一能用来为永生入药的“血承”就被称为真正的“血承”者?
阜怀尧双唇微动,比起欲说还休,更像是颤抖,稍纵即逝的情绪外露,他缓缓地眨了眨眼,压制了下去,眼底浮现出一丝倦色。
这是阜远舟的过去,是他永远都无法陪在他身边的过去。
苏日暮却是猛地低下头捧住了脸,用力抹了抹,他本是想要抚平自己脸上出现的异样情绪,等到黑暗覆盖了眼前,他才发现自己真的需要这么个动作来掩饰自己眼眶里一瞬的发红。
其实关于刹魂魔教的历史还是“血承”之毒什么的,他真的并不清楚太多,一来是魔教内务他不好参与,二来是阜远舟不愿多说,三来便是他这几年醉生梦死不问朝夕的缘故了。
但是如今想来,他委实拖欠阜远舟太多。
素家祠堂前三拜九叩,阜远舟从此就一心一意认作自己是素家的次子,素剑门上千冤魂无处伸冤,仇恨似海被他不声不响一同背起,十余年噩梦纠缠饮酒浇愁,是他一路扶持一路披荆斩棘,现在,连那“血承”的可悲命运也是他一力背起……
今生得友如此,当以死而瞑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