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忽略了一点。
陆九穿上夜行装,手握刀剑时,是最好的杀手。
当她褪下一身衣物,洗净污浊后,是一个女子。
她捂住肩头的动作无意将双乳拱起,奈何府里最不长进的陆九,竟也有了玲珑曲线。
她乳房上有一道疤,他知道来历。
上一次他占有她,这傻孩子竟要拿刀割掉自己的乳房。
她并不因是个杀手而皮糙肉厚,恰恰相反,一身皮肉白中透粉,瘦不见骨。
他将陆九从水里提起来。
陆九从发梢到睫毛根,都是湿漉漉的。
她觉得自己还有点臭,又跳回水中。
宗主再将她提出来。
百般不得驯化,宗主早已打消了驯化她的念头。
她还要爬回水里,宗主揽着她的腰把她扔在一旁的地毯上。
宗主打开她双腿,灯火昏暗,什么都看不清。他便伸一根手指进去探寻。
滑嫩的肉壁受到侵入,向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用来,把他的手指往出挤。
陆九推开他:“我是你养的杀手,不是婊子。”
“谁教你这种下九流的话?”
陆九并不觉得这话下九流。他草菅人命,比这话下九流多了。
陆九这一趟出门,明白了很多事。
比如,奈何府外面,也没什么好的,可因为她得不到,才更渴望。
她冷冷静静地对宗主说:“我不喜欢你碰我。”
宗主看她的眼神渐渐幽暗了起来。
“小阿九,没人能拒绝我的。”
他的声音很不悦,动作亦是。
他第二次占有陆九的时候,她也并不老实——这个陆九,从来没老实过。
后来她一见他就跑,甚至自己搬去魍山陵住。他去哪,陆九绝不会出现在附近。
练功时是二人仅有的交流时间,大多数时候陆九都缄默不语,他会趁着练完功身体尚有余热时,将她压在石台上,在她身体里释放邪火。
她是奈何府的最好的一把刀,亦是他欲望的容器。
宗主从未高看过陆九。
她出身贫贱,又没念过几本书,说直白些,就是个莽夫。
他哪里会晓得,陆九也会和他耍心计。
她其实从未介意将身体给谁,她只深谙一个道理,只有得不到的东西,才会被需要。
她只是不想像萧永那样被扔进乱葬岗。
她清楚自己要什么,没有后悔过,没有伤心过。
一方面,她没日没夜地练功,另一方面,在男女之事上她从不让宗主真正得到她。
她是他手下最好的杀手,亦是他得不到的女人,如此一来,她便成了不可或缺的人。
宗主却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
后来有一次,他向陆九展示自己的藏刀,让她选一把做武器。
陆九是喜欢用刀的。
他故意将一把顶级的刀放在她眼前,他知道,陆九拒绝不了那把刀。
明明说好她喜欢哪一把都会给她,可当陆九选中那把最顶级的刀时,他却说——
一个低贱的杀手,哪配用这等好刀。
陆九唯一一次伤心,只有这次。
一个月后便是疾青盟会。
她始终没有得到那把刀,宗主也始终没有得到她。
陆九离开奈何府那天,一夜狂风兼乱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