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路上行了三四天后,船只终于进入术州关河县地界。这几天吃住都在水上,柳绡略微有些不适应,整个人精神也有点萎靡,几乎一直呆在房间里。
薄暮时分,船只即将到达县码头,何岩看着坐在怀里的柳绡,温和地问:“要不待会我陪你到码头上透透气,你有什么想吃想喝的,我也给你去买。”
离开自小就在这长大的关河县这么久,她肯定有些想念的东西。
柳绡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算了,趁着天还没黑,我们直接回落霞镇吧。”
何岩看着她发白的脸色,知道这几天她过得不舒坦,帮她梳了梳头发,“没事,我绝对不会让你着凉,你要是坐烦了这船,我就临时叫辆马车,送我们回镇上。”
他原本安排的人手,是在落霞镇的码头等他们,现在看柳绡这副样子,他不舍得她再继续忍受下去了。
柳绡见他坚持,又说:“那让船在码头稍微停一会儿,不用叫马车。”
“好。”何岩把她放回床上,出门跟船夫说了几句,又让阿霜准备些开胃小菜,等稍晚点送进来。
他再回到房间时,柳绡已经睡着了。
何岩坐在床边,也没有点蜡烛,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活到至今为止,他想要的,终于都得手了,以后他们只会双宿双栖,连理并蒂地过下去。
船慢慢停靠在岸边,门外传来阿霜的声音:“公子,晚膳好了。”
何岩这才掌了灯,打开门,把饭菜端了进来。
他正准备去叫醒柳绡,就听到外面隐约传来一阵男女狎玩的动静,男的时不时说些淫词浪语,女人娇滴滴地笑着,提醒他:“别闹了,好人,要到码头了,好不容易能回来一趟拜见爹娘,我可不想被人抓住把柄,回头跟我那婆婆告状去。”
“你还怕这个?我可是听到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嚼舌根,说你给姜家生的那个孩子,好像不是姜番的种吧……”那男人不知道碰到女人什么地方,女人妖媚地叫了一声。
“瞎说什么,公公婆婆都认了,我儿名字也已经上了族谱,”女人语气认真起来,“你是不是存心来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