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我这个警察没用,帮不了你什么,让你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邓叔,别这样说,是周卓士那个渣滓太谨慎太狡猾,无父无母无妻无儿,那样的人,毫无软肋和破绽,为起恶来,无法无天又无懈可击,”顿一下,“他不属于人的范畴,但我们人还是能用人的方法击败他。”
“阿时,做任何决定前都要跟邓叔说,邓叔一定竭尽全力配合你,你要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要用自己的性命相博。”
“知道了邓叔,我不舍得死。”
华灯粲然时付子时赶到华落欢公司楼下,他来接她下班,这是早上出门前,她提出来的。
“老公,我想天天和你黏在一起。”
早上她娇俏的小脸和俏挺的双峰酡红可爱,双唇像染了蜜,她说这句话时是真心的,他愿意相信。
江毅看一眼大厦门口,打断付子时的思绪:“阿时,今天我让人去查了,那位冯二公子照常上班。”
“那就好,那个人洒脱一点,阿欢就不会那么难受。”
江毅从驾驶位转过头看他家少爷,忍不住忧心忡忡:“阿时你不要嫌江叔唠叨,江叔觉得她这次主动回来一定有目的,你不要掉以轻心!”
“我有分寸,江叔,不要说了,阿欢下来了。”
付子时适时给华落欢开车门。
华落欢一上车就蹭进他怀里,委屈地嘟囔:“老公,我冷。”
付子时解开纽扣,将她整个人都包进自己的西服外套里,紧紧抱住她,亲一亲她的秀发,柔笑道:“现在阿欢还冷吗?”
华落欢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他两眼,美眸中一丝狡黠,“身子不冷了,但嘴唇还冷。”
付子时将目光移向她湿润的唇瓣,幸福地咧嘴,然后俯下脸吻住她,深深切切地和她纠缠起来。
一吻终了,华落欢重新埋进他怀里,突然说道:“老公,我想把我的股份也低价转给冯铭,你觉得好不好?”
付子时顿了顿:“挖痕是你的梦想,你舍得?”
他感到怀里的她毫无波动地摇摇头。
“我不想再和冯铭有瓜葛,说起来他是我们关系里的受害者,现在就当还给他了。”
付子时只能尽量平静地道:“也好,和过去告别,让大家都重新开始。”
“你会吃醋吗?”华落欢仰脸看着他狡黠笑问。
付子时故作沉思,然后才笑道:“只有一点点。”
华落欢就将唇送上去,回到花城别墅吃过饭洗浴以后,更热烈地将自己给了他一次又一次。
第二天她约冯佳钦来公司,等她坐好,就将股权让权书交给她。
冯佳钦在昨天看到她二哥精神萎靡又心不在焉时,就想找她一问,这时看到她拿出的股权书,更大吃一惊。
“你是什么意思?”
华落欢看着她,说道:“之前听冯铭说,你要结婚了,就算是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
冯佳钦不可置信的眼神:“我结婚,你将你的公司送给我?”
“我们本来是很要好的朋友。而且,”她缓缓道:“我和冯铭分手了,我不想再和他同持一个公司,触景伤情,对谁都不好。”
冯佳钦顿时怔住,然后是恍然而悟的冷笑:“难怪我二哥那副样子。”
接着是拍案而起:“所以你又投了那个人的怀抱是不是!你把我二哥当傻子耍是不是?你是要毁了他是不是!从没见过一个人像你这么恶毒,华落欢,我们冯氏包容你至此,你就这么对我二哥,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你还是不是人!”
华落欢不敢稍微想一想冯铭痛苦失神的样子,“是我对不起冯铭,我无以为报。但还来得及佳钦,你帮我多劝劝他,让他忘了我。”
冯佳钦气喘吁吁,最后又冷笑:“小时候我觉得你又聪明又有原则,我特别佩服你,特别羡慕你,自从你选择让那个人包养,你变得毫无底线与原则,你知道这些年你在我心里是怎样的吗?荒诞,可笑,无耻,自私,我恨不得和你再无往来!但我二哥偏偏喜欢你爱你!我曾经提醒过他,说你早已被那个人迷了心志,但他不相信,他说你不爱那个人,说你是斯德哥尔摩症,坚持要等你。现在看来,华落欢,你就像婊子一样,又当又立,明明被那人迷得团团转,明明早已丢了底线和原则,却不肯承认,还要叁番五次来哄我二哥,利用我二哥,你怎么会变得这么虚伪又没有羞耻心的!”
昔日无比要好的闺蜜从不知她受过的创伤,又一再地言语奚落,华落欢控制不住地手指微微发颤,她攥紧以后看住冯佳钦,千言万语化为苦苦一笑:“我知道,我放下原则做人的时候,我就已经配不起这个世界的善意了。”
低下首又很快抬起,已恢复了平静:“佳钦,收下这份礼物,我以后再也不会去打扰冯铭,我们也永远不要再往来。”
冯佳钦死死地看着她,“所以你是打算用这些股份来赎罪?”
“如果这么想你会开心一点,那我是。”
“我们冯氏家大业大,要你和那个人的烂挖痕何用?如果不是我二哥坚持买那个人的股份,当时我……”
华落欢打断她:“佳钦,你其实知道挖痕的潜力和市场估值,以及它对你冯氏的作用,当然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好意,股份我还是会卖,你不要,我会卖给其他人。”
过去几个月,华落欢听冯铭说起过冯氏企业的境况,冯氏企业改革重组以后,正需要向新兴科技公司转型,挖痕无疑是雨露甘霖及时雨。
冯佳钦自然知道,她只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她复死死地瞪着华落欢,这个年轻女人明明还是昔日聪明、玲珑透彻又姣美的那个样子,却让她更窝火。
“如果你一时做不了决定,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华落欢不忍令她为难,煞有介事地补道:“不过我急需钱,急着脱手,所以我最多只能等你两天。”
冯佳钦有台阶可下,果然很快说道:“好,看在昔日一场朋友份上,我给你这个赎罪机会。但是你要记得你说过的,以后再也不要来祸害我二哥,你已经耗尽我们对你的信任,冯氏永远也不会再接受你!”
华落欢自嘲一笑,“一言为定。”
接下来几天她召开好几轮公司高层会议,又整理好所有有关文档,做好了交接工作,才正式向公司员工宣告离职的消息。欢总要离职,公司一片哗然,但她只风轻云淡笑笑。
“落欢,到底是怎么回事,挖痕是你的梦想啊……”黄冬梅满面担忧和难以置信。
“没什么。”华落欢安慰她一番。
“我的梦想,交给你们了。”她想表现洒脱,却终归难掩失落。
她的人生像错轨的列车,已经无法回头。
离开前却又回头,语声坚决:“不,从最开始,它就不是我的梦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