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易扬冷冷地讥诮,她不恨,可是他心里有恨,“余归晚,你要是真的不恨的话,为什么又想着把我逼到无路可走呢!”
“易扬,你能不能不要乱说话!我什么时候逼你了?自始至终,我除了拿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再没有多朝你要一分钱,难道是我因为我太仁慈了?所以才让你觉得我这个人很好欺负。”
余归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冷漠而又嘲讽,“我告诉你,我很忙,没时间做一些跟你有任何关系的事情。”
她的一字一句,说的那样绝然,在她的眼里,他几乎就像是沾染不得瘟疫一样。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可是自从离婚之后,她再也没有给过他好脸色。易扬紧紧地蹙着眉心,他并不知道,一个女人若是真的死心的话,那一定会做到很残忍,不只对自己,也对别人,而一个男人,让他对别人残忍倒是可以,一旦让他们对自己残忍,却是怎么都下不了手的,或许这就是最毒妇人心的来历吧!
“你跟莫辰逸……”易扬缓缓地勾起唇角,冷笑。
余归晚眉梢一挑,眸中一闪而逝的愕然之色,他是怎么得知的?除了今天晚上她以女伴的身份出现在莫辰逸的身边,其他的时候在公司,她跟他之间都保持着上下级的关系,尽管公司里全都是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可是那些人并没有证据。
敛眸,嘴角扯出一抹嘲讽地笑意,似笑非笑地说道:“易扬,这跟你有关系吗?你记住,我们都已经离婚,是自由身。”
“还有,别忘记了,是你先背叛了我们曾经的爱情!”
余归晚只要他记住,他们之间该忏悔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她。
“你!”易扬眉心一皱,气得脸色铁青,眸色陡然一片暗沉,可是他的心里竟然有一丝的悔意,即使知道她不可能回心转意。
他是矛盾的,也是纠结的,一面忘不了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另一面却四处寻找刺激。
余归晚见他动了气,便也没有再说其他的,毕竟他们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她一点都不怀疑曾经他对她的好,只是岁月变迁,每一个人都在成长,有时候分开是真的没有原因,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再合适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一点一点的拉远……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挂了!”
从未有过的疲倦感,每次这个男人给她打电话,都会让她想起曾经的不堪和背叛。
“等等!”易扬突然叫住她,手指间的那一根香烟已经快要燃尽,差点烫到了他的手指,眉心冷不丁地皱了一下。
“晚晚,我最后跟你说一声,别跟莫辰逸在一起,他不会给你幸福的。”
这是他要告诉她的话,这世上总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一山总比一山高。
“易扬,这跟你没有关系!”这是她回给他的话,只要她自己认为值得,就像是五年前那样,她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嫁给了他。
挂了线,易扬的手机里传来单调的“嘟嘟嘟”的忙音,然后只得将手机收了起来,却又很快,手机的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同时在他的掌心里震动起来,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他直接将手机扔回了驾驶台放手机的位置。
最后看了一眼那一扇亮着灯窗,一脚踩下油门,这辆黑色的奥迪汽车很快绝尘而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余归晚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整个人慵懒地半躺在沙发上,掌心里的手机早已经暗了下来,就在她打算重新拿起那一本书的时候,熟悉的手机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后就按下了接听键。
“爸,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打电话给她的人是继父李蕴,从来没有事的话,继父都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更何况还是这么晚的时间。
“晚晚,你妈妈她上午的时候晕倒在病房里,经过抢救之后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到现在她也还没有醒过来……”
李蕴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余归晚接了过去,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说我妈晕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是没有将自己已经到病房门口的事情说出来,继父承受的压力已经很大了,她不想让他因为自己的事情为难。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事情,但是你妈这人心里一直都有个死结,这么多年了,谁都解不开。”李蕴叹了一口气。
他顿了顿,又说道:“晚晚,不管怎么样,别生你妈的气。”
“爸,我知道了,你要我怎么做都行,我听您的。”
余归晚轻轻地抿着唇角,心里莫名的有些难过,这些年,一家子的人最辛苦的那个就要数继父李蕴,自从沐予出生之后,几乎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累。能照之要。
“你这孩子,我能让你做什么呢!什么都不用做,你妈这里有我守着,你上班要紧。”
“爸,那我现在就去医院吧!今晚上我陪着妈,你跟沐予回家休息,明天一早您再会医院把我换了。”
余归晚连忙挂了线,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去做,即使杨琴对她再不好,即使杨琴一直把她当成外人,可是有一个事实她怎么都改变不了,她能来到这个世上是因为母亲。
李蕴看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嘴角不由得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不知道是后悔把杨琴晕倒的事情告诉余归晚,还是自责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好,总之,他的心口就像是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闷得慌,却又怎么都搬不开。
“小杨,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微微叹了一口气,或许他还应该给余安打个电话,毕竟杨琴的心结是因他而已的,除了他,李蕴觉得没有谁能够解得开。考虑了好一会儿,最终他在杨琴手机的通讯录里找到了余安的联系方式,然后缓缓地按下了呼叫键,手机那端立刻传来一个充满了沧桑和疲倦的声音——
“是小琴吗?”
余安一直都是这样称呼杨琴。
“余老弟,是我,李蕴,你现在有时间能来市人民医院一趟吗?”李蕴淡淡地问道,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上一次的饭局余安最后爽约了。
“医院?谁住院了?晚晚还是小琴?”余安顿时紧张起来。
“是杨琴!”
“好,我马上过去。”
……
李蕴挂了线,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的焦距落在杨琴那一张苍白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失神,说道:“小杨,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可是我不能总看着你这样下去,晚晚是你的亲生女儿,就算是你当年再恨余安,就算是你心里一直都忘不掉,你也不应该对晚晚那么残忍啊!”
躺在病床上的杨琴依旧昏迷着,嘴巴和鼻子被氧气罩罩住,但是她却能听见他说的话。
“我知道你心里过不了那一道坎儿,但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余安该受的惩罚也受了,如今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让晚晚跟余安都来医院看你,也顺便把你们之间多年的纠葛说清楚。其实,我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说话,但是你醒着的时候一定不会让余安见晚晚,虽然我早就余安跟你之间的协议告诉了晚晚,但是晚晚那孩子肯定不会去见余安,她的性子我太了解了。”
“可是,他们毕竟是父女,你总不能阻拦他们一辈子啊!所以,这一次我就替你做主了,也免得让你有后悔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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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豪宅。
当莫辰逸打开盒子,那一件粉彩梅花瓶展现在莫老夫人眼前的时候,他分明看到奶奶眼中晕染的一抹莫名的悸动。
“阿逸,这东西我太喜欢了,太喜欢了……”莫老夫人不停地喃喃自语,连忙捧着心爱的陶瓷花瓶朝房间里走去。
“奶奶,这一件粉彩梅花瓶叫《暗香浮动》,今晚上有四件拍品是出自洛老先生之手的,但是我瞧着只有这一件才是最好的。”莫辰逸笑吟吟地说道。
莫老夫人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瓶身,目光里流露出柔和的神色,笑着说道:“你这孩子,从小到大都这么懂事。”将粉彩梅花瓶放在陈列架上摆好之后,忽又想起什么,眉心下意识地蹙了起来,“阿逸,我听人说,你大哥已经回曲市好几天了。”
心,猛然一惊,莫辰逸眸中一闪而逝的诧异之色,如果是别人告诉他这个消息,他一定不会相信的,可是这个人奶奶,是莫家最尊贵的存在,也是他最尊敬的长辈,曾经以一己之力力缆狂澜,让即将倾倒的环亚集团重新大放光芒……
如今她却突然说,大哥回来了?而且还回来好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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