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归晚正打算饶过她而行,苏莉莉却突然出声叫住了她:“余小姐,我能跟你谈谈吗?”
午后的斜阳从大门口照射进来,在素白的地面投下晃眼的光影,那一片光影将她紧紧地包裹着,阳光在她的脸上落下一片清晰的剪影,映衬着唇畔那一抹极浅的笑意。余归晚倏然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问道:“这位小姐,你是在叫我吗?”
苏莉莉紧紧地咬了咬下唇,眸中掠过一抹黯然之色,却还是笑着点点头,“是的,余小姐,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很抱歉,我现在没有时间。”余归晚直接拒绝道,看着那一张苍白的脸色,她心里竟生不起丝毫的同情心,既然做了别人婚姻的第三者,那么就应该受到一定的惩罚,这对她来说应该很公平才是的,只是凌薇
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一些。
想到这里,她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凌薇的死她虽然怀疑易扬,但是她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就是他所为。
“余小姐,我心里有几个疑问,希望你能告诉我答案,耽误不了你几分钟的。”苏莉莉坚持,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为自己当初的选择付出了代价。
余归晚想了想,终究是答应了下来,或许能从她的嘴里知道一些她想知道的事情,毕竟凌薇跳楼的这件事情,易扬不在场的证据是苏莉莉提供的。
小李已经寸步不离她的身边,即使跟苏莉莉走到医院花坛的凉亭谈话,他也是跟在她的身后,生怕她会出现什么意外。余归晚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更不想让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出现任何危险的情况。。
一阵萧索的秋风轻拂,吹动不远处的那一树红枫,顿时有绯红的叶子从枝头凋零,缓缓地飘落在潮湿的泥土里。
空气里弥漫着一丝清新的香气,沁人心脾。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余归晚坐在微凉的石凳上,幽深的目光锁定在苏莉莉的脸庞,将她脸上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
苏莉莉的双手紧紧地交叉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紧张,也有些失落,甚至她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恨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说道:“余小姐,你知道那一天在咖啡厅里凌薇跟我说了什么吗?”
余归晚敛眸,淡淡地笑着说道:“很抱歉,我一点都不关心你们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认真听,不过既然你想说的话,我不介意听一下,毕竟凌薇的死有些蹊跷。”
苏莉莉微微一怔,眸中一闪而逝的愕然之色,却又很快镇定下来。
她自己是学法律的,如果易扬真的坚持要她作伪证的话,那么她也没有任何抗拒的力量,因为她必须依靠这个男人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凌薇说,我在易扬的心里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他爱的女人只有你,她还说,易扬染上了可怕的艾滋病……”
余归晚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心,敛下心底深处的那一丝不适,却依旧淡淡地笑着说道:“苏小姐,在我眼里,一个愿意当别人婚姻第三者的女人,真正为了所谓的爱情的人应该没几个吧!所以别总是拿神圣的爱情当作借口。”
苏莉莉突然就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弯弯的,甚是好看。
脸姐能片。“我突然知道为什么易扬始终都忘不了你,因为在爱情里,你比我和凌薇看得透,我和她都带着不同的目的,唯独你……”最后的那一句话梗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苏莉莉装作不在意地耸耸肩,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说道:“有一天易扬突然跟我说,他想要一个孩子,然后我们每一次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做措施,后来我很快就怀孕了,不过就在刚才我已经把那个孩子打掉了,因为他根本就不配当孩子的父亲。”
余归晚微微一愣,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挑,怪不得她的脸色看起来那么苍白,只是她有些不明白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做法了。
“很惊讶,是吗?”苏莉莉自嘲地勾起唇角,翘起二郎腿,又点燃了一支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下一刻的时候,却又因为浓烈的烟味儿刺激而剧烈的咳嗽起来,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余归晚眉心一皱,幸好有风,将一股烟味儿吹散了。
好一会儿,苏莉莉地才止住了咳嗽声,她歉意地笑了笑,说道:“那天凌薇说易扬染上了艾滋病,第二天我就去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我运气很好,并没有染上那种可怕的病,但是我却恨上了他,他既然那么想要了孩子,可是我偏偏不让他如愿……”
“对了,余小姐,凌薇跳楼自杀的那一天晚上,易扬的确在我家里,不过是在她死后一个小时才赶回我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