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他如此做了,因为就在他还没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就远远的听见张爸爸,张老大和张老三的说话声。
“爹,你说二哥是不是去打兔子了?”安静的山林里,因为只有几个人在活动,声音穿得特别远。
“老三,你赶紧的,别又在偷懒。我都搬运三趟了,你这第二趟怎么还没动啊?”
张爸爸似乎也不想理会自己这油嘴滑舌偷懒的小儿子,相隔了好一会儿才用带着大喘气的声音道:“当初给你起名字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咋就知道吃呢?”
“哈哈!”张老大不客气的哈哈大笑。
“吃怎么了?人生来不就是为了吃的吗?”张老三说的理直气壮,顺便还哼唧他哥道,“大哥,你笑啥啊,难道你就不吃饭?”
“我吃啊,可是我也干活啊,不像你,光吃不干啊!光吃不干活,知道那是啥吗?是猪!哈哈!”
“你……”
“行了你俩!别给我光站在那边说话不动手。”张爸爸发火了,“赶紧给我干活,不干活还想吃饭?回头这些柴火搬不回去,我就让你外爷从明天开始不割肉给你小子吃。”
“嗯!爹,我这不是正干着吗,谁说我没干了。”嘴上是这么说,张文豪的心里却在嘀咕,“臭二哥,怎么就这么勤快,少砍点柴火会死啊!这么多,这么多,这么多!什么时候搬的完啊!”
南山这边树多,路也是凹凸不平,别说手扶拖拉机了,就是木板车也不能拉进来。张爸爸他们想要将木材运出去,除了用牛在前面下死力气硬拖,就是自己用肩膀扛了。
一趟一趟,就算他们熟悉南山,能找到最快出山的路,在张瑾出来的时候,也还有一小半没搬运出去。
张瑾牢记得出门时张外爷给交代的,在他老人家没通知以前,他修炼出真气的事情谁都不准说,包括家里的父母兄弟。
张瑾砍了树木,本来还想着利用空间往外面搬运点路程的,可是想到外爷的‘木秀于林’的话,最终作罢。
不过,他还是将那堆费了‘千辛万苦’砍的木材,堆在一个醒目又好搬运的地方。
“二哥!”张文豪刚把一捆蒿草用草绳捆好准备往外拖,就听见背后传来声音,还以为是野猪什么的呢,惊恐的迅速回头,结果回头一看,居然是自己二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对于他来说,最为重要的是自己二哥手里提了三只很大的野鸡,还有一只野兔。
看到这一幕,张文豪哪里还顾得地上的柴火啊,绳子一丢,就马不停蹄的双手敞开热情的迎了上去。
张君宝听到自己弟弟声音的时候,正低头将两根松木干捆在一起,他已经是成年人了,这点重活对他这个从小就喜欢跟父亲干活的小轻年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是自己弟弟居然真的打到了野鸡和野兔。
“哎呦!你行啊!”张君宝也是两眼放光,早上听老二说外爷明天要买肉,张爸爸就不让张妈妈中午杀鸡给他们吃了。对于一个刚刚成年没多久,心理上还是孩子的小年轻来说,说不馋肉那是不可能的,那是恨不得顿顿吃肉好吧。可惜的是家里没那条件。就算回家干了重活,作为家里的长子,他也不敢开口要吃好的。
现在看到自己弟弟在山里打了野兔和野鸡,他心里明白,今晚上就算他老子不准,他外爷也会不管多晚都会把鸡和兔子弄了给他们吃。
张瑾顺势将手里提的野鸡和兔子递给了热情又狗腿的张老三,在快走到张君宝面前的时候,才把下午用竹子编的小背篓里的半只没吃完的野兔拿了出来。
“哇!”张文豪一见张瑾打开用竹叶包裹的兔肉,手里的死鸡和兔子也不要了,三步两步就围了上来。
“不要抢。”张瑾打开张文豪的手,“我来分。”他们三兄弟谁不知道谁,要是他现在把兔肉递给小弟,估计他爹一会儿回头,连一口都吃不到了,“我中午只吃了三分一,你吃一个前腿和半片肉,大哥和爹分另一半。”
张文豪虽然很馋兔子的后腿,但是兔子是二哥打的,二哥比大哥还孝顺爹妈,他要是敢反对,估计连骨头都吃不到。于是不情不愿的点头。索性秋天的兔子肥的很,张瑾中午的时候,只是吃了一个兔大腿,剩下的那半边光是肉就起码有一斤多。
张爸爸刚刚挑了一趟木柴到山谷上的木板车边,回来的时候没碰见大儿子和小儿子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结果走到了才发现,人家正在吃肉呢。那心情别提了!
“爹,还给你留了个后腿。”张文豪嘻嘻哈哈的笑着,邀功似得把剩下的兔子肉递过去。
张爸爸忙了一下午又来背柴火,再铁的人也受不了。要不然张瑾之前也不可能听到他大喘粗气了。
这会儿有肉哪里有不吃的道理,吃着的时候看到地上丢的起码四五斤的兔子,以及加起来起码十几斤的野鸡,嘴角也是忍不住的高兴。
孩子们不在家,家里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一次荤。对于成年人的张爸爸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可是这个月偏偏是农忙,就算每天有鸡蛋,那也馋啊!
今天中午本来是准备杀鸡给孩子们吃的,可是老二又要上山砍柴,与其杀了老二吃不到,不如等孩子们到齐的时候吃。
这也或许就是做父母在孩子多时所谓的平等了!
父子仨吃了肉,算是加了油,再加上有了张瑾,剩下的柴火,父子四人一次就搬运完了!
一板车的木柴,出了山口,就直接搬运到拖拉机上,再码上张瑾弄了松毛和荆条等。基本上也满满当当了。
张老三提了野鸡野兔坐在车顶上给张爸爸押车,张老大和张瑾也就只能拉着木板车慢慢往回走了。
已经收割完并耕好种完的田野里,在夕阳落山之际,显得尤为的孤寂和平静。
手扶拖拉机相隔好远,还能听到‘哒哒哒哒’的声音,两三百亩地的平地里,张瑾和张君宝感觉越走路越远。最后兄弟干脆一人拉一会儿。
张瑾和张君宝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下去,夜幕也已降临,炊烟袅袅的村里,到处都弥漫着饭香。野兔和野鸡在张外爷家的厨房里由张妈妈给炖上了。
张妈妈在野鸡里放了很多春夏采的蘑菇和土豆,虽然平时大家似乎不怎么喜欢吃炒土豆,可对于顿在肉里的还是很喜欢的。又在兔肉里放了很多青椒和山药。做出来之后,那真是满满的两大锅。
菜好之后张外爷做主,让张君宝和张瑾给他们的大伯和小叔一家送一盆去。毕竟这两天是月假,孩子们都在家,又是赶着种小麦的时间,估计两家人都没时间去街上割肉吃。
对此张文豪的意见很大,他觉得张大伯和张小叔家每次吃肉都记不起他们,堂哥和堂弟还老喜欢炫耀他们家吃了什么什么,为什么他们有肉的时候不留着自己吃,要给对方吃?
这个问题给张文豪解释是解释不了的,让他去送肉那就更不可能了。就算去了,估计人到了,盆里面的肉也被偷吃光了。
索性就算如此最后两大锅的肉,也没有被吃完,甚至吃到最好,连张文豪都在抱怨,这兔肉和肌肉都太肥了!吃得他都腻的晃!
不过没吃完的肉,最终还是被张文豪给打包带走了一大半。他一向如此,丢人丢到家不说,脸皮还特别厚,张家人都知道,也就不说什么。
今天砍柴耽误了些时间,吃过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张外爷晚上的时候与张爷爷和张爸爸喝了点酒。今晚上也不想熬了。于是祖孙俩洗了个简单的热水澡就各自上床休息了。
张瑾拿了本医术本想看看再睡,谁知躺在床上的时候,眼睛就开始打架,最后不知怎么的就睡了过去。明明他白天没感觉到劳累的啊?
只是这一觉他并未睡到第二天早上,半夜的时候,就被外爷家勤快的打鸣公鸡给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