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好,而是太好。
好得超过她的心理预期。
秋栀一怔,缓了几秒回过神来才问道:“我小时候?”
夏芝使唤陈新北去给自己倒杯水,拉着秋栀在沙发上坐下,回忆起往事来,“新北的外公和爷爷跟你的外公早年都是一起扛过枪的老战友,我和新北他爸认识也是因为这层关系。”
这事秋栀倒第一次听说。
她只知道周卫和陈建良是战友,没想到当年还有一位,竟然还是夏芝的父亲。
“那你也见过我的父母吗?”秋栀问。
“见过,那时候新北才八岁,你刚刚出生没多久,我们两家去过你的家乡,待了大概有半个月算是度假。”
陈新北把水放在夏芝手上,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听到自己的名字,加入了话题之中,“在哪待了半个月?”
“你八岁咱们去了次阿坝州,还有印象吗?”
陈新北摇头,“没有。”
夏芝的注意力都在秋栀身上,转头继续跟她聊,“他八岁都没有印象,你肯定更不知道了,不过这么多年咱们又见面了,这也是一种缘分,你说对吗?”
“是的。”尽管她态度温和,可还没说到重点上,秋栀也不敢开心得太早,问道,“阿姨你吃早饭了吗?我们煮了粥。”
“吃过了。”夏芝放下水杯,将屋子里的陈设打量了一番,“儿子你什么时候喜欢田园风了?”
这话一下戳在点上,秋栀心虚的冲陈新北眨了眨眼,让他来接茬
陈新北跟父母说话一向随便,半开玩笑道:“爱屋及乌。”
夏芝看了他一眼,“你昨晚一出宅子的警卫岗,哨兵就给家里来电话了。”
“爷爷都知道了?”
“他应该知道什么?”夏芝反问。
姜还是老的辣。
两个人愣在那里,一时想不到对策。
夏芝忍住笑意,板着脸说:“行了,我既然能找到这个公寓,你们觉得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吗?”
秋栀心里一紧,以为历史又要重演一次,
陈新北先发制人的问:“妈,你在美国待了这么多年,应该不会跟陈首长一样古板吧?”
夏芝避而不答,反而看向秋栀,“小栀你说呢?”
秋栀紧张得出了一手的汗,她斟酌着措辞,还未开口,又听到,“瞧把你给吓的,我逗你玩的。”
秋栀怔住。
陈新北在旁边看不下去,站出来护短,“妈,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卖关子了。”
“我给小栀带了个礼物忘在车上了,你去停车场拿一下。”
夏芝故意支开他,语气容不得人反驳。
陈新北面露难色,秋栀面对现状的情况反而冷静下来。
该来的总会来,她要面对也躲不掉。
秋栀顺着她的话说:“谢谢阿姨,四哥你去吧,我陪阿姨说说话。”
陈新北一百个不放心,可眼下拒绝似乎有弊无利。
权衡之下,他拿上外套出了门。
待陈新北走后,夏芝才敞开天窗说亮话,“我特地把新北支开,就是想单独问你几句话。”
秋栀点头,“您请说。”
“我和他爷爷不一样,对你没有偏见。”
秋栀蓦的松了口气,“谢谢您。”
“我是一个母亲,新北是我唯一的儿子,他从小到大就没让我们操过心,现在事业顺风顺水,他能找一个喜欢的人结婚这也是我和他爸愿意看到的。”
夏芝说到这里,看着她的眼睛,“孝顺家里长辈是首要条件,你和新北的爷爷之间存在矛盾,怀着这种心情,你能心无芥蒂的接受他的全部吗?”
铺垫了这么多,秋栀终于听出了她今天来的目的。
“可以接受。”
秋栀不闪不躲的迎上她的视线,句句诚恳,“我无法保证最后能让老爷子对我改观,但我会尽力,我爱他,他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我听说你从大学开始就没有接受陈家的资助了。”
“是的,奖学金和助学贷款能支撑我的学费和日常开销。”
话说到这份上,秋栀索性亮出底牌,“实不相瞒,我现在正在存钱,打算偿还这几年老爷子资助我的费用。并非见外,我只是觉得感情应该是纯粹的,不牵涉经济,对我们都比较好。”
“这不是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