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口气还没喘匀,那停止的65%就跳成了66%,两秒后直接蹿到了70%。
这时,金属制的大门开了,一人披着湿漉漉的外套,几缕湿发粘在额头上,双手插在裤兜里走了进来。
其形容看着像刚从河里爬上来的,表情却好像刚把人推进河里。
控制室里的每一个人都站了起来,看着来人的表情有一种小蝌蚪终于找到妈妈的欣喜,齐齐低头用日文喊了声“大人”。
那人走到当中的屏幕前五步处停下,扬起弧度流畅的下颌盯着屏幕看了一眼,伸出一只手在身前台子的内嵌键盘上快速打了几下。
随着那几声响起,三面墙上的屏幕一起闪烁起来,光影在每个人的脸上交错着。
光影之中,多少人眼中的技术大神李唐,仍在裤兜中的右手慢慢握成了拳。
看到这里,二十几个人脸上的表情慢慢崩塌。
是谁?是谁?
是谁竟然能在大神的眼皮子底下放肆?
“要让一个人后悔,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引以为豪的东西上,打得他爬不起来。”
此时,纵是智商再高,李唐也没有想到,在他最引以为豪的东西上给他狠狠一击的,会是那个人。
那个人,一直到现在他还觉得,她那么笨,害他总是要浪费时间去给她擦眼泪。
------------------------六个月前--------------------------------
一月飘雪,加拿大多伦多市,司帕蒂娜唐人街。
一幢看起来连恐、怖分子都不忍心炸的二层建筑,威风凛凛地带着一身十分抽象的涂鸦,和疑似长年累月的狗尿浇灌出来的墙皮,立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这幢楼,它在用生命给城市添堵。
在挫得非常高调的楼后,停了一辆高端大气得非常低调的车:六米车身的劳斯莱斯phantom。
这样一种香车鬼屋的组合,让人不禁想:难道这幢看起来快塌了的狗尿楼其实是黑社会总部?
它还真就是黑社会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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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高贵冷艳的劳斯来斯边上停了一辆从头到尾连玻璃都不透光的黑车,其形容等于将车牌换成“我是黑社会”。
车门一开,车上下来两个亚洲男人,沉默地开了后备箱,从里面拎出一个粽子。
仔细看那粽子,也是金发碧眼的一只好粽子,可惜他此刻面上的表情太过惊悚。
thomas被两个男人一路拖着上了二楼,胳膊腿不知道在楼梯上受了多少残害,胶带后的嘴“呜呜”了半天,才如愿以偿地被一榔头敲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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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被揍醒时,看到的是亮得刺瞎人眼的地砖,和地砖上映出的他被打成猪头的脸。
他盯着下面那张原本令他在gay街上很吃香的脸生无可恋地看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人。
他所处的房间很大,左右两侧各开了八扇窗,玻璃都是单向的。
他盯着两侧那些黑色石头雕的形态各异的龙,和每条龙边上立着的墨镜西装男看了一会,就没什么兴趣地转了头。
面前约十米处,立了一张黑乎乎的椅子,那椅子看着就很重,好像和地砖是一体的。椅背上雕了两条吐信子的蛇,蛇眼睛处各嵌着两颗暗红的石头。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女人。
一头铺了一扶手的黑发,黑发下面低垂了眉眼,黑色抹胸和前短后长的紧身皮裙下是一双闲闲交错翘着的长腿,右脚上那只红底儿的黑色高跟鞋悠哉悠哉荡着。
thomas看得有些愣,直到他被人揍了一拳,将本来就咆哮着要喷涌而出的鼻血催产了下来。
揍他一拳的也是个女人,从长相到穿着都像动漫里二次元的姑娘,除了颜色比动画片里还花哨以外。
thomas看了看面前全身上下绝对超过七种颜色的人,忽然想起他们gay街上长年飘荡的彩虹旗。
二次元姑娘看了他一眼,用鸟语对着两旁的人说了几句什么,上来一个在室内还戴墨镜的男人,沉默地将他嘴上的封条撕了。
她俯下身子给他擦了擦鼻血,用英文问道:“你认识stephen?”
thomas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stephen这种名字就好像thomas一样,街上一棍子都能打着俩。这二次元女人问的是哪个stephen。
他犹豫的这会功夫,那彩虹一样的女人对他身后使了个眼色,就听咔的一声,墨镜男掰断了他一根手指头。
在thomas扯开嗓子嚎之前,面前的二次元女人已经含情脉脉地将刚刚给他擦鼻血的布塞进了他嘴里。
现在thomas是真的相信,他这是落进黑道手里了。
二次元姑娘接过另一个墨镜男手里递来的消毒液搓了搓手,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来,用两只手指捏着,悬在直冒冷汗的thomas面前,语调轻快地问:“这是你的?”
thomas眼泪都被疼出来了,脑袋跟着晃动的照片看了好久,也没看清楚那照片上的是啥。
这一阵摇头果然又将他打入万劫不复,她大眼睛眨了眨,直起身子时又说了句鸟语。
thomas刚把眼睛里的眼泪挤干净,就看到面前又站了一个墨镜男,手里捏了两片刀片,刀片中间夹了几根火柴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