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语摇了摇头:“来不及了。”
这些警察能够上来,就说明海运已经恢复,如果那个人真的心思如此缜密,他敢大开着门离开,就说明他不怕被人看到,也早就定好了离开的方式。
甚至再想一想,自从他们上岛以后,就莫名被破坏的基站……
这一切细节都关联了起来。
陆司语从后背开始泛起一种冰冷,可能昨天,他和宋文就一直在那个人的视线里,他看着他们上岛,看着他们来找吴虹悠,看着他们离开……
然后陆司语看向了一旁的床,昨天他们来的时候,上面的被子是被卷起来的,可是此时,被子却是被人睡过的,身上的冷意蔓延到了胸腹之中,翻腾了上来,他的牙齿甚至开始打颤:“昨天……那个人可能和吴虹悠一起吃过饭,然后就睡在这里……”
宋文转身去看,厨房里放了一些剩菜,旁边有干净的碗筷,很明显被人清洗过。
随后宋文去看了看热水壶,摸了一下,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放有一个水杯,他低下身去仔细观察:“早上那个人烧过水,水还剩下一些,没有完全冷,水杯上没有指纹。”
陆司语此时心里有点乱,听了这话以后微微皱眉,然后他开口道:“应该是清理过,这个人可能打扫过房间里他留下的痕迹。”
宋文疑惑:“既然清洗过,为什么他不干脆把被子叠起来,门关起来,杯子收好,而是大咧咧地留在了那里?”
陆司语的眼眸动了动,轻声说:“大概……就是为了给我们发现……”这是一种挑衅,一种示威。
这是个怎样的人呢?
昨天下午,他跟着船来到了这个岛上,他隐藏了自己,等着陆司语和宋文离开了之后,才进入这家洗衣店,他在晚上让吴虹悠做了晚饭,随后吴虹悠上吊自杀而死。
在那个鬼哭神嚎的台风夜,那人陪伴着尸体,躺在吴虹悠的床上睡了一夜。
今天一早,他起身,给自己烧了一杯热水,打扫了自己留下的痕迹,然后在所有人发现之前离开。
疯子,变态,丧心病狂,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他。
他心思缜密,心狠手辣,毫无畏惧,自信狂傲。
他不忌惮死亡,他本身,就代表了死亡。
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也许看着尸体还会觉得是自己的满意之作,洋洋得意。
陆司语想清楚了这一切,开口道:“可能是吴虹悠和这个人谈话以后,选择了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