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语把眼镜带好,然后他拉过了那块白板:“最近我和宋队梳理了一下519一案所有的时间节点与案件脉络。我认为我们要寻找案件的初始之点,也就是恶之本源。”
陆司语用娟秀地字体在白板上写上了芜山敬老院几个字,随后又画了一条弧线,“整个案子向着前后延伸,最前端,是芜山敬老院案,而后端,一切又曾回到了芜山敬老院。”
那条一条扭曲的线,像是一个因时空交错的摩比斯环。
陆司语继续道:“前后端是芜山敬老院的原因是,这个地方相隔了十八年,都发生了恶性的事件,而且这两起恶性的事件之中,是有传承和迭代关系的。凶手把敬老院,以及其中的老人,当作是试验杀戮以及虐待的对象。”
他顿了一下道:“而这其中最关键的人,就是夏未知。”
“虽然519案爆发于敬老院案件之前,但是根据对敬老院案件的调查,夏未知可能在之前的两年,就已经开始对敬老院里面的老人进行试验和虐待。”
“我们在杜若馨的证词之中,以及这一案的调查之中有发现,夏未知有可能不是单独作案的,她的身侧有一位神秘的男人。我们尚未能够得知这个男人的身份,他也并未常驻在敬老院。目前尚未能完全断定,这个人就是白鲸,但是有高度的疑似性。”
“这意味着,很可能在夏未知还在敬老院进行虐待的早期,白鲸就已经加入了进来。那才是我们已知的,白鲸有可能参与的最早的案件。”
“白鲸和夏未知的相识,是在他和龙进荣的合作之前的。”
陆司语说到这里停止了书写,回身看向众人,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来梳理案情,有些羞涩,但是他的声音清朗,条理清晰,说出来的内容也是引人深思。
看一时没人接话,陆司语换了一个更为简单易懂的说法,“也就是说,除去龙进荣,于蕙芝,甚至是曾经看了他一眼的吴虹悠,可能夏未知,才是白鲸认识最早,认识时间最长的人,也是获知他信息最多,相互之间影响最深的人。”
除了早已经知道这些的宋文,专案组的其他三人坐在位置上,感觉像是听老师讲课的学生,徐悠悠消化了一下陆司语的话:“所以你的意思是……与其去调查模糊的白鲸,不如去调查资料可能会更多的夏未知?”
陆司语点头:“夏未知和白鲸在很早以前就有可能相识,相交,他们一定有着互相吸引的点,也产生过一定的交集。”
徐悠悠惊讶道:“可是夏未知已经死了。”
在她看来,如果夏未知还活着,这无疑是目前的最优调查方向,可是夏未知已经死了,等于很多事情断了线索,他们也没有办法找到死人去问口供。这也正是之前许长缨在调查夏未知之死的时候受阻,转而去查吴虹悠的原因之一。
“嫌疑人死亡,在我看来,也是一种调查之中的优势。”陆司语在白板上写了夏未知三个字,“由于之前夏未知是失踪状态,所以当年的专案组有很多查访并没有到位,现在夏未知已死,那么情况就是完全不同了。当年的519一案,整个情况已经知晓得差不多了,难以继续深入调查。相比较而言,夏未知一案的可查性更高,也更能够形成一个完整的闭环。”
陆司语又用笔在夏未知的名字上,画了一个方形的黑框:“而且我认为,夏未知的死亡,可能和白鲸也有着很大关系。”
徐悠悠皱眉又问:“那……你们准备怎么查夏未知呢?”
陆司语道:“最近我和宋队,在进行尝试,回溯夏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