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钥匙打开锁住的牢门,古昱用手电往里面一照,满屋子堆的都是死人,原来能住十个人的房间,一下子堆了几十个人,男女老少都有,这些肯定不是土匪,应该是被抓来的幸存者。
女人介绍道:“这里面的肉有老有硬,味道不怎么好,招待客人太失礼,一会儿带几个走,权当是赠品。”
她像介绍商品似的说完,把门重新合上,但没有锁,接着走向第三间牢房,同样打开门向我们介绍:
“也是死的,不过年轻身体壮,当冷餐还凑合,要尝点吗?”
古昱摇头:“有新鲜的吗?”
我听他这样问,顿时明白了,他肯跟女人过来是猜到还有人活着,但他是怎么猜到的?我非常好奇,难道他知道这女人的底细?
女人甜甜笑道:“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肯委屈自己吃冷餐的,跟我来。”
她这次越过中间的房间,直接来到走廊尽头的牢房门口,门一开,我便听到里面有细微的呻吟声,古昱的手电光照进去,我差点惊呼出声,房间里全是倒吊的人,他们被绑住手脚,嘴里塞着布团,所以只能低声呜咽。
手电灯刺激了他们,他们竭力扭动身体,扬着脖子抬头看向门口,一个个眼睛瞪得比牛还大,眼神里尽是惊恐和绝望。
女人哈哈笑了两声,她的声音非常动听,可不知为什么,总令我联想到恐怕片里的女鬼,牢房里的人见到她,像比见到鬼还害怕,似乎想缩小自身的存在感,拼命卷起身体,但地心引力和受缚的四肢不允许他们完成这样高难度的动作。
“你们听说过没有,把人这样倒吊起来,全身的血液都会流到脑子里,然后趁着人鲜活把头顶掀开,这时的脑子是最美味的,我请客,挑一个尝尝!”女人露出回味无穷的表情,一指牢房里的人,大方地说。
能如此轻松地谈论吃人的方法,我很难想象她曾经是个人,甚至在不久前还是,说这个女人是丧尸,我更愿意相信她是恶鬼,一只失去人性的邪灵。
牢房里的人听到她这样说,呜咽的声音此起彼伏,从他们眼神中,我看得出女人这话不是玩笑,我压住内心翻涌的寒意,面上笑着说:
“美女,动物里有疯牛病,我看你这人肉……怕是也有疯病吧?”我想弄清那几个人为什么发疯,便装作嫌弃的样子故意问道。
操场上的那场厮杀我们都见过,女人既然自称是这里的主人,那四个人的疯狂就和她脱不了干系,四座小楼的大门都没锁,但我和古昱检查的时候那四个人并没有冲出来攻击我们,却在之后的同一时间跑到操场中央互欧,又让我们看了场戏,很难说这不是眼前的女人一手安排的。
女人娇嗔地斜了我一眼,神情颇为得意地说:“你见过能随意操纵的疯牛病吗?亲,我这儿的食品绝对保质保量,那些疯子是我故意培养的,省得某些食物总想搞事情。”
她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言语间的意思非常明显,她可以控制让人发疯的病毒,我想问她是通过什么方式传播这种病毒的,又怕会引起她的怀疑,于是点头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
古昱背着我走进牢房,好像真想挑一个合意地当夜宵,这些人全都贴着墙,吊挂在半空,像一根根腌好的腊肉,等待他们的主人慢慢取食。
古昱站在中央留出一条走道上,左右看了看,然后指向左侧墙角的一个人说:“他。”
女人面色凝了下,眼中闪过一丝阴毒,幽幽道:“他……是我留到最后的大餐,其他人你随便选。”
我总觉得这女人不正常,普通人突然变成丧尸也不可能马上就转变角色,再说她又不是低等丧尸,吃人前少不得要先做一番心理建设,可现在我忽然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了,她已经被心中的仇恨与怒火烧成了可怕的恶鬼。
这个女人深深地憎恨着这间牢房里的‘腊肉’,所以她要用世间最恐怖残忍的方式慢慢折磨他们,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最痛苦。
古昱像是铁了心要吃那个光头强、呃不,光头男,固执道:“就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