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依依昏了过去,白君扬第一个冲到她身边,把她抱了起来,古昱试了试她的脉搏,对我们说不用太担心,她的脉搏和心跳很正常。
其她药人体内的虫子一落地,药人也都跟着死了,但项依依是个例外,她脸色红润,除了刚才一番折腾出了些汗,其他方面和正常人没区别。
屋间里的烟已经散尽,我把床让给了项依依,叫爸妈回屋休息,我和古昱也回到他的单间,有白君扬照顾项依依就够了。
我们亲眼看到虫子从项依依嘴里爬出来,这样看来我之前的想法过于心存侥幸,以为她比那几个药人幸存,清言真人还没给她种蛊,但不管怎么说,项依依还是幸运的,至少她胸前没留下碗大的破洞,虫子既然是从她嘴里出来的,那表示一直在她的胃里寄生,没有钻进心脏。
回到单间我就和古昱挤在单间的小床上休息,还是那句话,只有在现实中体会过的人才知道,故事里都是骗人的,在单人床上相拥而眠半点甜蜜也没有,更别提温馨了,古昱的大个子侧躺在小床上大长腿根本伸不直,我缩在他怀里想翻个身都动不了,躺个把钟头半边身子就木了,所以后半夜我们俩只能并肩而坐,这才解决了空间危及!
和喜欢的人肩靠着肩,手牵着手,这画面只在我梦里出现过,我挥散心中泛起的小甜蜜,尽量让自己表现得矜持些,轻轻枕上古昱的肩膀,觉得有一肚子的话想跟他说,但想到白天他刚经历一场恶战,现在肯定累了,就自认贴心地打算劝他早点休息,结果一抬头,发现这家伙已经睡着了……
——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里!
我磨着牙暗暗背出两句应景的歌词,特想一口把某人咬醒,最终还是不忍心吵我的睡美男,默默靠着他数羊。
经过一夜的休息,老爸老妈精神头十足地跑到温室整理栽药的架子,他们打算把药材清理掉,已经成熟的就收了存到加工间,腾出地方好种菜。
我和古昱去看项依依的情况,昨晚白君扬又用那口石鼎给她煮了点水灌下去,早上她醒过来,身体一点不适也没有,我们几个非常默契,谁都没提毛毛虫的事,怕说出来项依依再昏过去。
白君扬问我们接下来打算干嘛,我们站在平原上,四周全是倒塌的房屋,更远处是连绵的山峦,白雪皑皑,风景倒是不错。
古昱这时说:“我们可以把这里重新封起来,做为根据地。”
用来布阵的房屋已经倒塌,我和白君扬、项依依一样好奇,古昱说重新封起来是什么意思,古昱指了平原上的四个点,又指了指我们脚下,此刻我们站在平原中央,相当于圆心点。
他指完这几处地方,接着说:“清言真人布的阵只针对丧尸,对人是无效的,我在那本书里看到一个阵法,利用五行旗划出一个空间,不止人、尸,连动物也进不来。”
项依依问:“那出去的人怎么回来?”
古昱说:“五面旗也是五扇旋转的隐形门,它可以顺时针转、也能逆时针转,阵法一旦启动,这个顺序我们掌握不了,想进来要用跟该时间段做出口的那扇门相克的物品。”
白君扬第一个听明白,就替古昱补充说:“打个比方,今年中午12点,出口的位置是火旗在掌管,那就是火门,外面的人用水才能进来。”
古昱点头:“对,只要在门上浇水,就能通过。”
项依依问:“是木门的话就扔铁块?铜呢,只要是金属就行吗?”
古昱说:“这个还不清楚,书上没写具体是哪种金属,不过咱们可以试试。”
找带代金、木、水、火、土的物品不难,在净土里随便挑挑捡捡就能凑齐,古昱拿着五色小旗在平原的四个方位计算距离,我们没有无/人机和卫星定位系统,他只能用步子丈量。
看他认真的样子,这五只旗子之间的距离肯定有非常严格的要求,然后是方向,东、西、南、北、中。
等他全部量好,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好在太阳落山前他终于插好旗子,中央的旗子一插进地里,我连忙看向古昱,想着他是不是该念几句咒语,或者坐下施个法什么的。
但古昱什么都没做,他将插在中央的旗往地里又踩了踩,旗子突然‘嗖’的一下整只钻进地里。
“呀,踩断了!”我刚想过去,古昱朝我摆摆手,示意我看周围。
我转头去看,不由惊讶得合不拢嘴,只见四周群山全都变了颜色,绿、蓝、红、黄,四面分别是四个颜色,而头顶的天空,则变成了金色。
四面的颜色边界分明,仔细观察的话,其实不是群山变了颜色,是我们仿佛被罩在一个彩色玻璃箱里,每面玻璃墙的颜色不同,所以里面的人往外看,觉得外面的景物也是彩色的。
而我们进来的那条山路,刚好位于火红的玻璃墙中央,古昱拿着水壶走过去,我、白君扬和项依依都跟了上去。
透明的彩墙看似近在眼前,其实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直走到平原的边缘,古昱伸出手,摸了摸眼前的红墙。
白君扬也走上前曲指敲了敲,虽然没有听到声音,但我能看出他的手指被弹了回来,力道还挺大。
古昱拧开水壶的盖子,对着红墙浇了点水,跟着他就迈步向前,直接走到墙外,然而等他转身想再迈回来,又被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