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解掉白君扬头上的铁桶头盔,发现他的嘴上还戴着嚼子一样的东西,对待普通精神病人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即便是丧尸,这样的防具也有些过份了,而如果是高等丧尸,这些防具又不够保险。
我心里犯嘀咕,不知道白君扬有没有觉醒成丧尸皇,不过我倒是不怕被他咬伤,于是分解掉他嘴里的嚼子,让他能开口说话。
头盔和嚼子消失后,白君扬仍是闭着双眼,没有醒来的迹象。
“白君扬、白君扬。”我轻声叫他,希望能在他清醒的情况下往下进行。
我用精神力给予他一点刺激,他陡然睁开眼睛,眼神没有半点迷蒙,目光锐利得像淬了冰的剑。
“我们不是白家的人,是你的朋友。”他看我们的眼神全然陌生,尽管四肢和身体都被穿透了,他散发出的气场依然强大,这一刻我很确定,他的丧尸皇体质没有丢。
“我可不记得有你这么一号朋友。”白君扬被关在那间精神病院的时间不短了,长期被困,估计心里累积了不少怨气,说话的语气是一点都不客气。
“这事说来话长,但是我现在要弄掉你身上的这些东西,你先告诉我,你的恢复力怎么样,如果恢复力慢,那就不能同时取掉。”丧尸只要脑袋没受到毁灭性打击就死不了,可毕竟还是有知觉的,要是弄一身窟窿,又愈合不了,要遭的罪可不是一零半点。
“一天取一个。”白君扬在这件事上十分配合,先用眼神指了指他的右臂。
穿透右臂的金属管立时消失,只留下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窟窿,金属管直接穿过骨头,单就这一个伤口,普通人都承受不住。
但白君扬硬是一声没吭,好像这条胳膊不是他的,人对疼痛一般有三种反应,喊、忍、习惯。
我看白君扬不像是故意强忍,那多半就是他已经习惯,像我习惯受伤一样。
白君扬见我瞬息间就变没了金属管,终于直视我的眼神问道:“你是谁?”
“我不想编谎话,虽然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听上去比较像胡说八道,但信或不信,决定权在你。”
白君扬的伤口流了些血,不过没用包扎就逐渐止住了,他说的一天恢复时间,应该是指骨头,因为骨头愈合起来最慢。
见他的伤不需要处理,我便将另一个时空的事简单跟他说了说,其实我和他的交集并不算多,他为了复仇一直在外边折腾,最后把项老师都折腾没了,我那时候对他有些怨言,可在知道白家人对他做过的那些事之后,我只剩下叹息的份了。
体验过切肤之痛,谁又能轻易放下仇恨呢……
白君扬在我讲的时候,很认真的听,没有出言打断过我,也没有表现出信或不信的神情。
我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的,也不在乎他有什么反应,只是单纯想给他讲清楚前因后果。
“我原本想替你报仇,已经把白家搅乱了,白心悠她妈知道白治顺遇害,不想让白君安接班当靶子,才把你活着的秘密说出来,我们就抢在她前面,把他救出来了。”
“你绑架了白心悠?”白君扬听完我的讲述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点头,指指楼下:“她在二楼。”
“你不怕白家报复?”白君扬问。
“已经有人准备好背锅了,事成之后我就甩锅。”我贼兮兮一笑。
白君扬不再说话,我讲的那些事够他消化一会儿的,我和古昱没有打扰他,静静坐在一边等他做决定。
其实不管我们曾经是不是朋友,现在都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有共同的敌人,所以就算以前没交集,也可以临时组队打怪。
白君扬并没有想太久,只过了几分钟,他就决定跟我们合作。
这个时空和另一个时空不同,他没有组建起属于自己的丧尸军团,也没有找上官家联手。
一切归零、重新开始的他,眼下最好的选择,便是跟我们合伙。
白家他是一定要回的,但不是今天,白君扬想让白君安接班,到时不用我们出手,自然有人收拾他。
白家觊觎那个位子的人多了,何况如今彭家又来兴师问罪,谁坐在家主的位子上,谁就要收拾烂摊子。
正好白君扬的身体需要时间恢复,我们吃着喝着玩着,只等白家这锅水煮沸了再关火。
然而我们没想到白家刷新了无耻的下线,他们暗中和彭家商量,要把安兰馨送过去充数。
这倒不是说让安兰馨代替白心悠做彭家的儿媳,而是将她当做白家赔罪的礼物,不过是附送的。
安兰馨的秘密,自然也被他们出卖给了彭家,幸好彭家没同意,滴答说,瞧着彭家这态度,这次八成是要跟白家撕破脸了。
白家那边想先稳住彭家,白心悠她妈则派人去接白君扬,结果比我们晚了一步。
这回白君安接班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白心悠她妈彻底傻了眼。
白君安接班,第一件要处理的事就是找回自己的双胞胎妹妹,彭家的意思是,如果不把白心悠和奸夫抓回来正法,他们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也就是说,白君安要是找到白心悠,就要亲手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