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台ct机,不过没听说谁身体里有异物。”老泰德想了想说。
我的天线也没在他体内探测到其它活物,那么游戏协会用来灌输记忆的媒介就不是电子机械或活物。
“我有个办法,你要不要试试?它或许可以帮你摆脱控制,当然,要是没效果的话,你可能会遭受更多更大的痛苦。”我故意语焉不详,是不想让游戏协会听到太多细节。
老泰德并没有立刻回答,我也不急着让他做决定,他考虑了半晌,问:“如果在我身上试验成功,你会帮其他人吗?”
说实话,他思考半天,问了个这样的问题,让我有点意外,在他自己还没弄清自己是谁的时候,他依然在为城中的幸存者考虑,我其实挺高兴的。
“我只能答应你试试,结果我不敢保证,但我会尽力。”尽管感动于老泰德为幸存者着想的心意,但我不敢夸海口,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不想让他再受一次打击。
我前几次感染别人都是一对一进行的,现在要一下子感染数万人,即便是丧尸皇也没有这样的效率。
老泰德认为事不宜迟,正好高塔里没别人,我不用担心会误伤其他人。
我们来到塔顶的房间,在高空释放气场更加保险,考虑到老泰德的大脑已经被控制,我没有向他详细说明我要做事。
这次我一边和他聊天一边释放气场,让他在不知不觉间感染,我暗中计算时间。
结果刚过五分钟,老泰德就忽然倒地,我随口编的解决方案还没说完。
如果时间充裕,我一点点感染全城的人也不是不可能,但我担心游戏协会不会给我们时间。
正琢磨用什么方法拖延时间好呢,老泰德突然睁开眼睛,他从昏倒到清醒,只用了十分钟。
这个速度超出我的预期,时间太短,也许效果不好,我心里有点担心。
老泰德睁开眼睛,目光茫然的扫视周围的环境,随即发现了我,皱眉问:“你是谁?”
他失忆了!我不知该高兴还是担忧,心情有些纠结,不过面上仍维持着镇定:“你怎么了?刚刚怎么突然晕倒了?”
老泰德指指自己:“我?”
我把他扶到椅子上坐好,说:“对,你是这座城的主人,记得吗?”
老泰德想了想,摇头说:“不记得。”
失忆未必是坏事,我这样告诉自己,起码这表示他的记忆区被我格式化了,他没有忘记说话、走路、坐,只是失去了记忆,也许是好事,没准儿那控制他大脑记忆的东西已经失效了。
我等了五分钟,是在等游戏协会给他重新输入记忆,或者采取别的措施。
这样做或许不厚道,等于是拿老泰德做实验,可是我们对游戏协会的了解太少,如果控制他们大脑的东西可以重新启动,那我就没必要在其他人身上浪费精神力了。
六分钟后,老泰德的记忆依旧没有恢复,他不停问我问题,我想这是个好机会,就没有把泰德的身份告诉他,只说他是城主,名字我也不知道,也许他可以给自己重新取一个。
老泰德安然无事,这时候我也顾不上讲什么民主了,否则很可能错过最佳时机。
因为游戏协会一旦发现他们没办法再控制城中的幸存者,就会对他们痛下杀手,我绝不能给游戏协会反应过来、采取措施的机会。
我走到窗前,望着塔下的城市和街上的行人,他们并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可能还沉浸在明主归来的喜悦中。
他们是生是死全在我一念间,这份压力像大石头一样压在我的心头。
但我不能因为怕做错就什么都不做,数万条人命,希望他们能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
我闭上眼睛,在一瞬间释放出最大限度的气场能量,完全不加控制,任其冲撞四溢。
然而城堡上空的护罩将冲过头的气场能量挡了回来,没有外漏一丝一毫。
封闭的空间使城内的能量浓度增加,彻底灌注到每一个角落,我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街道上、建筑内的活人,在几秒钟的时间里相继倒下。
我叫老泰德在房间里休息,跟他说他的身体刚刚大病初愈,老泰德还茫然着,在我的指示下躺到床上去休息。
我安排完他,连忙回到地下驾驶舱,游戏协会的应急措施也许马上就会到,因此我必须争分夺秒。
我要赶在他们前面,把人从是非之地弄走,但成或不成,还要看这座空间城堡是真还是假了。
万一游戏协会是用个空壳子或是模型来唬弄游戏玩家,这城里的人只怕就要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