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白君扬和上官家合作,他才从上官老爷子口中,得知了一些隐情。
他原本只是憎恨白家那些自私自利、势利歹毒的亲戚,特别是他的堂弟堂妹,平时在外边为非作歹,次次要他帮忙收拾烂摊子。
白治顺给他的理由是,大家都是一家人,需要互相帮衬,毕竟他们都姓白,到任何时候骨肉血亲之间总强过外人。
那时候白君扬从未怀疑白治顺对白君安和白心悠的宠爱是不是过了头,他确实被所谓亲情蒙蔽了双眼。
也是白治顺从小对他的教育,在他心里留下了根深蒂固的亲人至上思想。
若不是死过一回,又尝过生不如死的滋味,他或许一辈子都会活在谎言中,最后被人像垃圾一样丢弃。
就算是重生后,他也曾为重生的时机感叹,难过于没能提前重生,救下父母的命。
直到上官老爷子透露了他母亲死亡的真相,在那之前,他其实怨过他的母亲。
他知道自己不是白治顺的亲儿子,这个秘密是有一次白君安喝醒了酒,被他揪着衣领塞进浴缸的时候无意中透露的。
那次他不仅把白君安扔进装满冷水的浴缸,还抽了白君安两个嘴巴,因为白君安酒驾,撞伤了路人,却开车逃逸,直接跑回家。
伤者记住了他的车牌号,报了警,警方来电话时,白君安刚进家门,白君扬替他接完电话,就把他扔进浴室狠揍了一顿。
或许是被揍狠了,又或许是被揍迷糊了,总之白君安在暴怒之中说出了那个秘密。
有白治顺护着,白君安后来屁事没事,白治顺又温言软语地安慰劝解白君扬,叫他别胡思乱想,到任何时候,他们都是亲生父子。
白君扬当时又感动,又羞愧,怪自己的母亲犯错,伤害了白治顺。
但他没有勇气去向母亲求证,只好远走他乡,美其名曰扩展海外市场,其实就是逃避难堪和尴尬。
也是那次,白君安无意中说出了他生父的名字,还有他生活的地方。
重生前的他,没有想过要去找自己的生父,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个大写的错误。
重生后,他失去父母,又遭亲人朋友的背叛,才萌生了去寻找亲父的念头。
他想,能保住一个至亲也好,哪怕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那毕竟也是自己亲爹。
只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他没有找到自己的生父,也就没和我提过。
像白君扬这样的人生,我都替他感到心累,幸好他想开了,不再纠结那些人和那些事,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开心的日子总会多过糟心的日子。
“那…你是想带项老师去找你的生父?”
“对,这一次,我不想留下遗憾。”
“我替你高兴,真的。”
“谢谢,我来找你就是想问问,如果世道再乱起来,你打算在哪建营地,我们回来的时候也好去找你们。”
“啊?我还没想好呢,如果、我是说万一,万一历史重演,我们就去盖市。”
“老地方?”
“老地方。”
我们相视而笑,像多年的老友,白君扬随即起身,道:“我该去接依依了,然后我们直接往北,争取快点找到那个人,希望他还活着。”
我把白君扬送到门口,微笑着祝福他:“会见到的,这一次一定能。”
白君扬潇洒离去,老妈立刻从卧室蹦了出来,盯着我狐疑地问:“你和那学长什么关系?”
她这突如其来的质疑,让我大脑停转了一秒,编谎言也需要时间啊,我在想该说我和白君扬关系一般,还是比较熟。
结果老妈华丽丽地误会了,把我拉回客厅,语重心长地教训道:“你可是有新欢的人了,那些旧爱呀,就让他成为往事吧!”
我赶紧申辩:“什么旧爱呀,学长就是学长,老妈同志你不要含血喷人,污人清白!”
老妈哼了一声:“我说嘛,你什么时候有人要了,就小古有爱心,愿意把你捡回家。”
我不服道:“我又不是流浪狗,再说愿意把我捡回家的人多了,嘁,还有个大——”
“大什么?”古昱拉开虚掩的大门,面无表情的问。
“哦,我说跟我一起流浪的还有只大金毛,它就没我幸运,能被那么帅的男神捡回家。”我脸上堆笑,毫无压力的谄媚道。
“狗腿子~”老妈小声嘟囔,努力憋笑。
“怎么不关门,外面不太平。”古昱板着脸,但语气里满是担心。
敢情他是在为我没关门生气,我立刻解释:“刚刚有个朋友过来,才走,光顾着和老妈说话了,忘记关门了。”
古昱的表情缓和下来,他随手关门,并反锁上,我走过去把他提的蛇皮袋子接下来。
“最近经常发生入室抢劫案,而且不留活口,光这个单元就有两户人家遇害。”
“白天?”
“一户白天,一户晚上,所以你们得小心点,白天也注意着门外的动静,听到有撬锁的声音马上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