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近了,老妈都快把霍天奇当亲生儿子了。
往常,她值夜班,霍天奇都会骑着电摩过去接她。
往后,嗯,应该是没有往后了……
贫穷这事儿,既可悲又伟大。可悲的是,哪怕失恋了,她还得灰头土脸的继续干活。伟大的是,哪怕失恋了,她也没有闲工夫去悲伤春秋。
“咔嗒!”
生锈的破锁头终于锁上。
苏小南抹了把汗,跟老妈愉悦地打了个响指,仰头看天,笑得傻嘻嘻。
“挺好,明儿又是一大晴天。”
第二天,果然是一个大晴天。
对苏小南来说,不仅是晴天,还附赠了几道霹雳。
她刚到队上,两个女同事就奇奇怪怪地向她示以八卦的眼神儿问候。
苏小南特地跑到警容镜面前照了照。
没什么呀,一如既往地精神、漂亮,美得花骨朵似的。
扯了扯制服,她左右转着腰身,正奇怪呢,就听人唤。
“苏小南,曾队找你呢!”
……
“报告!”她敬个礼。
“进来!”
苏小南抬头挺胸地进去,不待问好,队长就炸了。
“苏小南,你看看,看看这个!你做的好事!”
队长挪了挪面前的电脑屏幕,示意苏小南自己看。
晃一眼,苏小南就呆住了。
居然是将军巷十八号门前宾利里的画面,而且从角度来看,可不就她拍的?
面色一变,她低头看看手机,见鬼似的喃喃。
“曾队,这不是我……”
说不是她,好像连她自己都不信,但真的不是她啊。
照片怎么流出去了?
她绞尽脑汁在想,曾队却在语重心长,“小苏啊小苏!说你什么好?有维持公众秩序的心是好的,但这种不雅照片上传到网络,难免被人添油加醋,对警队形象产生不好的影响,尤其这次……你惹到不该惹的人了,唉!”
苏小南又是一愣,“不该惹的人?曾队是说?”
队长垂着头,扶住太阳穴没看她,“侵犯他人隐私,上传网络,影响恶劣,情节极其严重。但这事儿,局里领导出面替你赔了礼,道了歉,好说歹说,人家总算不追究了。”
歇了口气儿,他叹:“但队里,不能再留你了!”
半个小时后——
苏小南抱着纸箱走出大楼,站在炎炎烈日下,像只晒蔫的茄子。
这霉运怎么像一年三熟的稻子,割了一茬,还有一茬?
短短两天,失恋、失业。
人生两件大事,全霉齐活了。
还有更霉的么?
苏小南换个手抱纸箱,摸了摸兜儿,正准备找零钱上公交,手机就响了。
电话那头,霍天奇一改昨儿的温文尔雅,开口就暴跳如雷。
“枉我以为你是给我留脸面儿,没想到你是想玩个大的,直接把我给搞死啊。苏小南,算你狠,我真是看走眼了,你他妈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六月飞雪啊!她是冤枉的。
可被骂到这份上,她哪肯解释的人?
“你不想要出人头地吗?这不,把你变成一坨屎,往后谁还敢往你头上踩?我说霍天奇,你咋不懂得感恩呐?”
“苏小南,你这个……”
到底不是一个习惯粗口的男人。
呼呼喘几声粗气,霍天奇大概也想起了是自己有错有先,放轻了声音,“小南,有啥事不能好好商量,非得传到网上?让人看笑话,是你脸上有光了,还是看到我被口水淹死,你就开心了?你晓得我费了多少口舌,才说服蓓蓓放过你吗?”
蓓蓓,那个开宾利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