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城抬了抬眉梢,不置可否地抬起下巴,解下作训服的第一颗扣子,准备脱下来洗澡。
“不对啊!”苏小南歪着头打量他,“我为什么没有身心愉快?”
安北城解扣子的手微微一顿。
停下来,他扭头,看着蜷缩在毯子里的娇丨小人儿。
“难道是……做得不够?”
“嘶!”一听这话,苏小南就条件反射的身体痛,神经痛,哪儿哪儿都痛。
什么叫做得不够?
简直够够的了好吗?
她这会儿下面还嘶啦嘶啦的痛,就像被恐怖大怪物入侵肆虐过似的,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复原,哪里敢接他的招儿?
“安北城同志。”
看着他狼似的冷眸,苏小南哆嗦一下,将被子拉到脖子下,视线防备地扫着他,“请你千万要有节制,有操守,保持高冷禁欲男神的良好精神作风,不屈不挠地继续与腐朽思想作斗争,并取得最终的胜利。”
艾玛,憋出这段话,可不容易。
不就是不做吗?她挺服气自己的。
安北城抿紧嘴唇,明显被她挑出了逗弄的兴趣——
“我们是夫妻,可以合法滚的。”
他说得慢条斯理,一本正经,严肃冷静……
可这句话苏小南听着,怎么好熟悉?
她当然不会承认,是她说过的,只斜眼剜了回去。
“放屁!就算可以合法滚,也得讲究点‘滚之道德’吧?就这一亩三分地,你不怜惜着,用坏了,你安二爷可以换一块田继续滚,我怎么办?”
她嘟着嘴耍诨犯赖的样子,带点可爱,那尖俏的小脸儿上,眼睫毛忽闪忽闪的,洁白的齿尖咬着粉泽的唇……像一个不小心落入凡间的天使,那么美,可说出来的话,却那么的气人,是天使没错,却是恶魔家养的天使。
安北城刚毅的脸上,复杂莫名。
“苏小南同志,我只听过累死的牛,没有见过耕坏的地。”
“你——”苏小南气得翻白眼儿。
这个男人确实是安北城吗?
不是高冷、禁欲、不理女人的吗?
一本正经说着不正经的话,古今中外,也数安公子最不要脸了好不?
“叮叮叮叮叮……”
她还没来得及吐槽,一段新闻联播的片头曲就响了起来。
熟悉的旋律,把苏小南怔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安北城的手机铃声。
“——”
能用这种音乐做铃声的人,不是闷,就是骚。
她好整以暇地挂着笑,斜眼瞥着他。
安北城拿着手机走到窗口,原本缓和的面孔再一次冷绷着,好像先前她看见的都是错觉,昨天晚上的翻云覆雨也只是一场梦,而安北城还是那个安北城,冷漠,孤傲。
分明她隔他很近,却好像隔了十万八千里。
“好,我知道了。”
他低低应着,然后挂了电话。
转过头来,他看着苏小南的脸,语气一片清冷。
“起吧,去北邸吃饭。”
生活就是这样,一会晴一会雨。
安北城也是这样,喜怒无常,高深莫测。
自打苏小南从床上把自己拆开重组的身子挖起来,在北邸吃过饭,她和安北城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他好像有紧急的工作要做,匆匆吃完饭就去了那个全景的刷脸办公楼。
期间,伍少野、雷荆山,还有几个苏小南叫不出名字的尉级军官和校级军官来来去去,上楼下楼,却始终不见安北城出来。
会不会是为了袭击的事?
对那一场袭击,苏小南也很好奇。
但安北城不支会她,她就没有办法多问。
整整一个下午,她闲得和田甜两个在院子里瞎逛了至少五圈,瞎唠了足足两个小时——
但昨晚的荒唐,她没有说。
这一点,她和安北城心照不宣,对谁也没有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