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眸危险地一眯,缓缓开口,“如果没有做过,就不必在意。”
“……”
苏小南差一点被口水呛死。
这到底是怀疑她,还是相信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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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掠夺者驶入了将军巷十八号。
安北城冷着脸抱着苏小南回到“楼中楼”,上了二楼,他没有进卧室,就把她放在门口,似乎忘了她脚脖子还没消肿,只单手插兜,审视着她的脸。
“去收拾一下,准备吃饭。”
“哦。”苏小南看着他高深莫测的脸,没有做贼,却莫名有点心虚。
她自认为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但她真的不愿意把自己和陆启的曾经翻出来,再撕开血淋淋的伤疤,告诉他那些真相。
于他来说,也许不在意。
于她来说,隐瞒就是对自我的保护。
略略低头,她不再与他对视,换上拖鞋,一瘸一拐地去了卫生间。
脚脖子没有想象中的痛,可安北城之前在医院对她保护得太好太周全,这刚一回家,他就无视她的痛脚,让她心里特别不爽。
“砰”一声,她拉上洗手间的门。
这一次大姨妈来势汹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安北城在石屋那个荒唐一夜的后遗症,量大得简直称得上汹涌,仅仅从医院到家这一段路,又已经惨不忍睹。
简直了……
特么做女人,可真不容易!
苏小南感慨着,慢吞吞地收拾着自个儿,想到拾掇好大姨妈,还得化妆成陆止的样子去面对尤明美,心里就不免有点抗拒,一个人慢吞吞地在洗手间墨迹。
“嘶拉——”
门又一次被人拉开了。
她的背后,传来安北城略凉的声音。
“还没好?”
苏小南脊背微微一僵,满脸不自在的回头。
“没看我正忙着呢?稍等一会儿。”
低头看一眼她的脚,安北城目光幽冷,深邃的眸底像嵌了一圈看不透的涟漪,在灯火中一荡,又一荡,出口的音调,却柔和了不少。
“用我帮忙吗?”
“……”
大姨妈的事儿,谁能帮?
苏小南严重怀疑安公子是不是因为好奇女人家来大姨妈是怎么回事,这才故意进来瞧个稀奇,但又找不到什么借口,这才临时找的一个话题。
哼哼一声,她淡淡回头睨他。
“可以,一会我换下来的裤头,你帮我洗洗?”
“……”
看安公子一脸被噎的便秘样儿,苏小南笑眯眯地嘲笑,“得了,你也别摆出这样一副表情嘛,为人民服务是服务,为老婆服务更得服务。再说,等我大姨妈走了,我也可以帮你洗啊?革命友谊要开花结果,就得互相帮助洗内裤。”
她说得有一句,没一句。
安北城却暗沉着脸,转身离开。
“再给你两分钟。”
苏小南抬头,瞥着他冷峻僵硬的背影,愉快地吹了一声口哨,心底那些不愉快的事,又都丢之脑后了。
大咧咧一笑,又成了一条女汉子。
不得不说,她确实是一个乐观的姑娘,就算所有人都怀疑她,都诋毁她,都不喜欢她,但只要能高兴一分钟,她就得高兴一分钟,能笑一秒钟,她就得笑一秒种。
……毕竟哭也改变不了别人的喜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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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她和安北城到达了荷边小餐厅。
这一次,安北城是找了个轮椅,推着苏小南过去的。
饭桌上,只有尤明美和桂倚秋在等待,并没有见到陆启。想到他已经走了,苏小南略略松了口气,可一坐下来,就听见了尤明美的抱怨。
“等你们吃个饭,比等先人还麻烦。”
苏小南低垂头,装着没有听见,自拿碗筷。
可尤明美显然一肚子牢骚,找不到地方出气,哪怕安北城有过警告,她也顾不上,一句又一句地爆发了出来。
“我就奇怪了,我们家怎么突然就多了一个祖宗?一大帮子人都围着你一个人忙活,人家启子好不容易过来一趟,结果你倒好,又是生病,又是住院的,闹得鸡犬不宁……这不,启子累了一天,昨晚晚都没吃,送完你去医院,又连夜赶回部队去了……”